苏风暖看着那摆放在桌案上的琴,俄然想了起来,对叶裳说,“这琴和萧还是我送的呢。”
“去我府里。”叶裳说。
叶裳伸手勾了一下琴弦,笑着说,“这些年,叶家远亲固然没来人入京,但是却暗中派来了人对我受教。叶家是世代传书之家,外公天然不想我真被养废了。叶家也送来了琴箫等物。但我不想要,只想要你给的。倒没想到你去夺天下第一的琴和萧。”
剑影翻飞,衣袂轻扬,月光如水,人如珠华。
至于为甚么要给他最好的,她想着也许是因为他父母战死疆场,他幼年失孤,一无统统,除了人间最好的东西,都不能安慰他,也私心肠感觉只要最好的东西能配得上他无双的面貌。或许另有些甚么别的心机,连她本身也感觉庞大的难以探知,也不必探知。
这时,有人在翠屏湖外嗤笑出声,“本是好好的一曲《将军曲》,被你们一个弹成了《风月曲》,一个舞成了风月舞,情思平常,绵绵轻柔,兵戈杀伐都那里去了?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叶昔笑了一声,走进了轩台内,瞅了一眼琴案上摆着的七弦琴,又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碧海萧,他笑道,“表弟从小就有好福分,师妹为了这两件物事儿,当年都快疯地折磨人。”
叶裳扣住她的手,拽着她出了院门,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府中的保护,出了苏府。
叶裳发笑,“厥后呢?你真是胆量大,敢烧碧轩阁。”
叶昔悄悄巧巧地避开,笑着说,“表弟这就怒了?”话落,他“唔”了一声,“工夫也还不错,如何就没躲开穿骨钉呢?是因为想让师妹心疼你吧?”
叶昔收了笑,偏头用折扇敲苏风暖的脑袋,“你听听,他说的这叫甚么话?你竟然还惯着他。他靠近你到何种境地?师妹你倒是说说。”
叶裳冷哼一声,没说话。
苏风暖这些年的确没听过叶裳操琴,往年来京不过几日,他未曾弹过,她也未曾问过,多年畴昔,当年的七弦琴和碧海萧之事早已经被她忘了。因为他每年的生辰,她都要费尽考虑地给他各处淘弄生辰礼品,每一件都世所罕见,代价不菲,贵重至极,不次于七弦琴和碧海萧。心底一向想着,要给他最好的。
二人刚到轩台上,千寒已经取来了琴箫,命人摆了桌案,将琴放在了桌案上。
叶裳拽着苏风暖直接来到了府中的雀屏湖,雀屏湖是容安王府一景,因四周种了海棠树,每当海棠着花的季候,花瓣被风吹散,飘落在湖面上,如孔雀在湖里开屏,是以,取名雀屏湖。
千寒应了一声“是”,当即去了。
苏风暖看着他,“陈述可还住在你府里?”
苏风暖也看到了叶昔,瞪了他一眼,“不管是风月曲,还是风月舞,都是师兄最喜好的才是。本日让你开了眼界也是你的福分。”
叶裳轻笑,“是啊,我的暖暖那么小,便有本领送了我七弦琴和碧海萧。连叶家来的琴师见到这两件物事儿,都惊得合不拢嘴。又如何能不把我惯坏呢。”
苏风暖眨眨眼睛,看着他,“我记得那是我刚拜疯老道为师的第二年,收到了你的信,你让我别忘了你的生辰礼,指名要一把琴箫。”
苏风暖看着他一眼,哼道,“就是从当时候开端,才把你给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