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湘云传闻,便起家告别。妙玉送至门外,看他们去远,方掩门出去。不在话下。
空帐悬文凤,闲屏掩彩鸳。
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那人道:“晓得了。老太太和太太正哭得悲伤呢,在老太太房里商讨如何找孙家算账。奶奶们都在一旁劝着呢。”
只说黛玉和湘云回到屋里,正要歇息,忽听得有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孙家遣人来讲,昨晚二蜜斯没了!”
妙玉笑道:“我顺脚走到这里,忽闻声你两个联诗,更觉清雅非常,故此听住了。只是方才我闻声这一首中,有几句虽好,只是过于衰颓凄楚。此亦关人之气数而有,以是我出来止住。现在老太太都已早散了,满园的人想俱已睡熟了,你两个的丫头还不知在那边找你们呢。你们也不怕冷了?快同我来,到我那边去吃杯茶,只怕就天亮了。”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
二人不防,倒唬了一跳。细看时,不是别人,倒是妙玉。
妙玉笑道:“明日再润色。此时想也快天亮了,到底要安息安息才是。”
远远地,便听得贾母一阵哭骂,竟是骂贾赦贪财势利,害死了迎春。
史湘云没法,只得依了她。因而两人仓促忙忙梳洗了,往贾母那边去了。
芳情只自遣,雅趣向谁言。
妙玉笑道:“也不敢妄加评赞。只是这才有了二十二韵。我意义惟着你二位警句已出,再若续时,恐后力不加。我竟要续貂,又恐有玷。”
王夫人亦哭道:“我不幸的儿啊!”
黛玉从没见妙玉作过诗,今见他欢畅如此,忙说:“公然如此,我们的虽不好,亦能够带好了。”
二人皆道极是。
黛玉笑道:“不如此如何赛过你。下句竟还未得,只为用工在这一句了。”
进了屋子,只见李纨、凤姐儿等人皆在一旁劝着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立在一旁,只是垂首红着眼睛,不敢说一个字。
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PS:此诗句厥后书在《右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之类。
幸而史湘云一把将她扶住,又向来人问道:“老太太、太太晓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