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新近亦因病故,只要其子,奶名狗儿,便是那刘姥姥的半子。
贾母笑道:“多谢操心。快喝茶罢。”
世人都笑道:“这却使不得。”
鸳鸯忍笑点了点头,端着茶盅出去了。
刘姥姥起家便笑道:“不消烦劳姐姐了,兑些白水出去就是。茶叶就这么倒了,怪可惜的。”
那刘姥姥想着:半子是个男人,又如许个嘴脸,天然去不得。女儿年青媳妇子,也难卖头卖脚的。便只得凭着一张老脸去碰一碰。公然有些好处,大师都无益;便是没银子来,也到那公府侯门见一见世面,也不枉平生。
是以才领着外孙板儿去了贾府一趟。
贾母见了,不由欢乐,忙命人再泡一盅来。
狗儿亦生一子,奶名板儿,嫡妻刘氏,又生一女,名唤青儿。一家四口,仍以务农为业。因狗儿白白天又作些生存,刘氏又操井臼等事,青板姊妹两个无人把守,狗儿遂将岳母刘姥姥接来一处度日。
刘姥姥连连摆手只叫“饶了我罢!”
本来这刘姥姥的半子姓王,祖上曾作太小小的一个京官,昔年与凤姐之祖王夫人之父熟谙。因贪王家的势利,便连了宗认作侄儿。
狗儿嘲笑道:“有法儿还比及这会子呢。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作官的朋友,有甚么体例可想的?便有,也只怕他们一定来理我们呢!”
贾母笑了一回,忽又感喟道:“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我真真是恋慕呢!”
王夫人等都笑道:“必然如此,快些说来。”
刘氏一旁接口道:“你老虽说的是,但只你我如许个嘴脸,如何好到他门上去的。先不先,他们那些门上的人也一定肯去通信。没的去打嘴现世。”
刘姥姥道:“谁叫你偷去呢。也到底设法儿大师裁度,不然那银子钱本身跑到咱家来不成?”
鸳鸯喝令小丫头子们:“拉上席去!”小丫头子们也笑着,公然拉退席中。
这刘姥姥乃是个积年的老孀妇,膝下又无后代,只靠两亩薄田度日。今者半子接来赡养,岂不肯意,遂一心一计,帮趁着女后代婿度日起来。
贾母忙赐了坐,有命人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