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悻悻隧道:“何事?五更将过,你还赖在床上不起来,早餐不消做啦?今儿我来提示你,明儿我可就不管啦。如果误了时候,本身跟老爷太太说去!”说罢,回身便去了。
封氏吃了药,竟有些犯困,因而倒头先睡了。
白兰连连承诺,目睹庄氏走远,这才瞪了封氏和安琪一眼,悻悻地朝厨房那边去了。
白兰走到房门口,见封氏面如死灰,只半躺在床上,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又见安琪兀自将一些小物件打包,塞进床身下边。二人俱不睬她!
娇杏劝道:“算啦。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封氏起家道:“我再做些活计,吃了朝食,安琪便拿出去卖罢。”
庄氏嘲笑一声,道:“既然是做的丫环的本分,就该守丫环的端方。要做针线活计,就别磨磨蹭蹭,装死要活的。明儿一早就拿去发卖,若卖不出银子,多一小我用饭,也是糟蹋了粮食。我们封家可没这么多米饭,来养闲人!”
因而白兰一脚将墙角边的水盆踢翻,惊声呼道:“哎呀,谁把水盆放在这里?若不是我闪得快,岂不是要摔个跟头?摔了我也就罢了,如果宝官不慎摔伤,谁来担这个任务?”
现在见白兰更加要动起手来,封氏那里肯让?当即蓦地起家下床,一把将安琪拉到身后,道:“我原是看着你家太太的脸面,谦逊你三分。你反倒蹬鼻子上面,更加放肆起来。安琪不是封家买的丫环,更不是你白兰主子,没得白白挨你打的原因!”
说罢庄氏又向白兰道:“你也别老往这里跑!去厨房看看饭菜做好了没。老爷就快返来啦!做好了就把我和老爷的端来,然后给宝官和奶娘送去。”
封氏回身向安琪道:“你今后少惹白兰。来,我教你打胡蝶结。明儿拿到街上去,也许能卖几个铜板。”
封氏笑道:“不碍事。我正教安琪打结,时候倒也轻易打发。只是辛苦了你!”
才进房门,只听得宝官哇哇地哭声,不断于耳。娇杏闻声走近,只见奶娘将宝官抱在怀里,庄氏和白兰正围着又哄又诓。
安琪蹙起蛾眉,道:“凡事都要我们做,她干甚么去?”
白兰怒道:“你个小娼妇,拐着弯来骂我是么?”说话间,上前扯住安琪,便要打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