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琪和封氏已经将屋子打扫洁净,又把房内本来的物件摆设在墙角一处,从房梁上垂下一块深蓝花布遮住。仅剩下的一块空位,恰好能用木板搭成一张大床,铺上棉絮和床单,勉强能够挤下三小我。
娇杏浅笑着,点头点头。
因而白兰一脚将墙角边的水盆踢翻,惊声呼道:“哎呀,谁把水盆放在这里?若不是我闪得快,岂不是要摔个跟头?摔了我也就罢了,如果宝官不慎摔伤,谁来担这个任务?”
庄氏一听得娇杏的声音,眼睛瞪圆,上前几步,“啪啪”两记耳光已刮在娇杏脸上。
娇杏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双颊火辣辣的,只得怔怔地看着庄氏,双眼含泪,问道:“大太太,你为何打我?”
才进房门,只听得宝官哇哇地哭声,不断于耳。娇杏闻声走近,只见奶娘将宝官抱在怀里,庄氏和白兰正围着又哄又诓。
正谈笑着,见娇杏端着三碗白米饭,一碟青菜和一大碗酸菜萝卜汤缓缓上前来。
封氏一见庄氏,语态又软了下来,只道:“安琪固然并非丫环,但也是做的丫环的本分。何况,将来我们作针线发卖,少了她可不可。”
庄氏嘲笑一声,道:“既然是做的丫环的本分,就该守丫环的端方。要做针线活计,就别磨磨蹭蹭,装死要活的。明儿一早就拿去发卖,若卖不出银子,多一小我用饭,也是糟蹋了粮食。我们封家可没这么多米饭,来养闲人!”
安琪和封氏赶紧将立在角落的桌案摆了出来,一碗一碗地接过娇杏手中的饭菜,摆上了桌。
只因安琪对街道不熟,朝食过后,娇杏陪着她一起去街边,找了一到处所摆摊。又叮嘱了安琪两句,才返回封家,筹算帮封氏做针线。
封氏回身向安琪道:“你今后少惹白兰。来,我教你打胡蝶结。明儿拿到街上去,也许能卖几个铜板。”
安琪道:“我陪你一起做饭去。”
原是宝官在街上玩累了,是以奶娘哄着他睡着了,庄氏才单独到西首耳房来。刚巧听到封氏在怒斥白兰,庄氏心中气愤,暗想:“打狗还得看仆人呢!白兰哪有让她骂了的事理?”当即便冲了出来,要替白兰出头。
娇杏翻开了房门,却见白兰一人立于门外。不由问道:“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