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氏看了看宝官的用手绢包裹的食指,又低头瞧了瞧地上的血渍,问道:“不是说,宝官是被碎碗片割伤的么?碎碗片呢?”
庄氏厉声喝道:“你另有脸问!若不是你昨日摔碎餐具,用心留下碗片割伤宝官,宝官的手如何会流血受伤?你用心想暗害我们宝官,是不是?”
本来是奶娘托白兰帮手做鞋垫,带了宝官去找白兰。两人在筹议花腔时,没留意宝官本身去抓一旁的剪刀,被割伤了手指。
庄氏嘲笑道:“你这话便是怪我是非不分啦?”
庄氏接到银子,双眼已冒白光,肝火荡然无存。
白兰内心非常对劲,只看庄氏的意义。
奶娘只道:“我让白兰将碗片扔咯,还留着那劳什子做甚么?”
一听奶娘和白兰说,是娇杏昨日遗留的碗片割伤了宝官,庄氏顿时暴跳如雷。
奶娘与白兰唯恐庄氏见怪,因而将剪刀上与地上的血渍擦掉,又抱着宝官到了堂屋,只把任务推到娇杏的身上。
现在又见封氏跑来替娇杏出头,庄氏那里肯买账?
娇杏惶恐不已,赶紧双膝跪地,一把抱住白兰的双腿,一迭连声地告饶道:“大太太,大太太。我知错啦,我知错啦!此后我必然谨慎做事,再不敢出岔子了。此次您便行行好,饶了我罢!我求求你啦,求求你啦!”一边哭喊着,一边不住地叩首。
只见宝官兀自哭啼不断,地上滴着几滴鲜血,白兰正用本身的手绢替宝官包扎右手食指上的伤口。
白兰睨了封氏、娇杏一眼,冷冷隧道:“今儿我总算见到会咬人的兔子啦,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主!把地下上的血渍擦洁净,别让老爷返来瞥见。免获得时候又生出是非来!”说罢,便回身去了。
庄氏厉声喝道:“混账!莫非奶娘与白兰,两小我四只眼睛,还会看错不成?或者,你觉得我用心包庇本身的主子,冤枉娇杏?”
庄氏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隧道:“岂止是打你?现在我连杀你的心都有啦!”
庄氏瞪向封氏,喝道:“娇杏虽是你们甄家的丫环,但现在吃的但是我们农户的米饭。好歹宝官也算她的半个主子!你说这事儿如何办罢?”
封氏道:“宝官是不是被碗片割伤,临时没有本色的证据。不过卖力照顾宝官的人,可不是娇杏。奶娘失责,理应一并受罚,如许女儿才佩服。不然,闹到爹爹那边去了,女儿也是这么说!”
娇杏面色骤变,惊声问道:“宝官的手如何受伤啦?”说话间正要上前,却被庄氏一把拉住胳膊,扯了返来。
庄氏喝道:“白兰,你去田里回老爷,说娇杏害得宝官划伤了手,看他如何说!”
“是,太太!”白兰承诺着,便拖着娇杏的身子,直往前走。
娇杏劝道:“太太也是想息事宁人。现在太太为了我的事,已经获咎了大太太,你本日若再卖不到银子,她们又有话说了。”说话间,从腰间逃出三个铜板,道:“这钱是太太中午让我交给你的。早晨归去时,你便交给大太太,就说是卖活计的钱。”
封氏低眉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感觉,娇杏向来做事坚固,断不会出这类漏子。无凭无据,女儿担忧您怪错了人。”
庄氏嘴角上扬,道:“好吧,本日我便看着你家主子的份上,就这么算了。”说罢,便与奶娘抱着宝官出门包扎去了。
封氏这才将娇杏扶起来,只见她早已哭得泪人儿似的,不由悄悄点头,叹了感喟。
哪知安琪一上午,竟一分钱也没卖出去。
她见娇杏双眼红肿,几番诘问,娇杏才将上午的事说与了安琪。
娇杏唬得眼泪夺眶而出,连连点头道:“不是,不是!我昨日明显将地板擦得干清干净,如何会有碗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