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嘲笑一声,道:“他王家那儿子痴聪慧呆的也倒罢了,恰好家里又穷得叮当响。如果哪家的女人嫁畴昔,才真真是不法哟!”
刘媒婆点头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那些流派里的丫环,如果有出了岔子被主子撵了的,十几两银子倒也没能买上一个。只是不知太太你住在城里的,可有门路没有?”
封氏那里不肯收?
刘媒婆感喟道:“可不是么!正因如此,这周遭百里,那里另有女人肯嫁到他们王家的?可这王老三年过半百,就这么一个儿子。不靠他担当香火,王家岂不是要绝后么?”
只听安琪道:“这些银子,就当我临时存放在太太这里的罢。太太买针线等等,原也是需求用的。何况,我若哪天卖得不好,太太也能拿出来帮我凑上数。现在我们三人一起度日,放在我这儿还是放在太太这儿,不都是一样么?”
庄氏赶紧喝道:“给我细心着,可别泄漏了风声,晓得吗?”
封肃问道:“何事?”
而庄氏和白兰,自从封氏上回替娇杏出头后,也明白了“兔子急了会咬人”的事理,便不再成心偶然地招惹她们三人。
刘媒婆笑道:“天然不会少了太太您这份儿!”
封氏这才点头道:“那好罢!”
她上午原有些不美意义,此时听了娇杏的一席话,也顾不得面子了。当即发狠,便学着其他小贩,大声呼喊了起来。
庄氏喜不自胜,当即叮咛白兰打了水,奉侍封肃梳洗。
庄氏笑道:“人家我早已物色好啦,原是我娘家村庄里的人儿,知根知底。为人实诚,与娇杏年纪也登对!”
因而安琪回到耳房,又把身上的二两银子并那一个铜板十足交给了封氏。
刘媒婆喜道:“哎哟喂,若真是得太太您互助,那便是再好也没有啦!”
以后封氏又陆连续续教会安琪盘长结、复翼盘长结、八道盘长结、寿字结、相生结、祥云结、琵琶结等。娇杏做完家务之余,也会做些针线。因而甄家娘子、安琪、娇杏三人,在封家战战兢兢地求保存,尽量阔别庄氏等人,只求温饱承平。
当年庄氏在村中大有诲淫诲盗之风,是以原定的一桩婚事也遭到对方退婚,乃至在村里臭名昭著。加上农户家道贫寒,是以庄氏半老徐娘时还未能嫁人。
白兰不由问道:“太太,您筹算上哪去帮那王老三物色儿媳妇呢?”
刘媒婆蹙眉道:“哎,别提啦!本日我应了我们村里的王老三,去远些的处所,帮他儿子物色一个媳妇。”
多亏了刘媒婆将她说与封肃做填房,庄氏竟从穷乡僻壤的农女,摇身一变,成为衣食无忧的封家大太太。
呼喊了半天,终究有人来买了两个胡蝶结、三个平结,得了一个铜板。
庄氏见安琪缴了钱,倒也欢乐了一回,再无话可说。
封肃只得点头道:“那你明日便跟女儿筹议罢,看她如何说。”
庄氏喜道:“你既然承诺啦,那我明儿便去跟女儿说。”
安琪鼻子微微犯酸,只得点头,看着娇杏走远。
现在只要白兰在跟前服侍着。庄氏便向封肃道:“老爷,我有件事,想与你筹议筹议。”
庄氏视刘媒婆如同再生父母普通。现在见到了“仇人”,天然要拉着酬酢一番。
白兰这才生生地松了一口气,谨慎翼翼地问道:“那么太太您说的是……”
封肃惊道:“也不必急于一时。即便要给娇杏配个小子,也得先找到人家再说。”
安琪道:“我身上另有二两银子……”
刘媒婆感喟道:“可不是么!王老三这回把地步都卖了,非得托我带着二十两银子,帮他去外埠买一个媳妇归去。恰好我从村里一向到了这儿,也没有见到一个拐子卖丫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