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娇杏和安琪从寺庙外见过白兰以后,她二人在府中晨昏定省,步步为营,只做好本身的本分。
固然孟夫人、紫菱等人经常出言挑衅,又到处刁难,娇杏和安琪也老是忍气吞声,一笑置之。
幸得贾雨村眼疾手快,赶紧竖起家来,将娇杏扶住。
“恭喜老爷,道贺老爷。”娇杏浅笑着站起家来。也不知是起家过猛,还是别得启事,只觉脑袋一晕,身子竟往一边偏倒。
孟夫人满觉得贾雨村此时必然与依兰一同过来,却听了依兰的话,又见依兰领着大夫往娇杏那边去了。不由怒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耍得尽是一些下贱手腕!”
娇杏悄悄摇了点头,道:“不知为何,克日总感觉胸闷头晕。”
贾雨村此时正在娇杏房内昼寝。
孟夫人问道:“事情办好了么?”
说话间,孟夫人嘴角不由上扬,实在令人毛骨悚然。
孟夫人低声道:“我传闻有一种叫红花的汤药。妊妇服用以后不但会胎儿不保,更难再有生养。既然老爷让我们服侍她服药,何不赏她一味红花尝尝?”
煎药时,依兰先将安胎药煎好,盛了一碗在旁。又趁无人之际,将怀里揣着的一包红花草药倒入药罐当中,持续煎熬。然后若无其事地先将安胎药送来给孟夫人服用。
大夫笑道:“小人行医三十年,从未误诊。夫人的脉象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恰是喜脉!”
紫菱赶紧道:“别忘了把药渣用碎布包起来带走。再洗洁净药罐,重新煎一副安胎药在里边!如此才神不知鬼不觉!”
依兰和紫菱只得齐声应诺。
孟夫人点头笑道:“很好!不过你必然要平静些,别暴露马脚。”
孟夫人不由问道:“不是抱病,老爷还在那边做甚么?”
贾雨村向依兰道:“去把大夫请过来,给姨奶奶瞧瞧。另有,叫太太多多歇息,切莫劳累,我待会儿便去看她。”
依兰承诺着去了。
孟夫人听了这话,喜出望外,笑道:“当真?”
孟夫人感觉紫菱这话非常有理,不由对劲道:“不错!紫菱,你待会儿照着方剂,抓了安胎药,煎来给我服下。我现在放心养胎才是要紧!”
贾雨村在房内并未睡着,听了依兰的话,蓦地坐起家来,冲着外边喊道:“依兰,你出去发言。”
紫菱道:“太太莫愁。就算她真生的是个儿子,那也不是她的呢。”
依兰承诺着,赶紧跑出房门去了。
因而依兰照孟夫人的叮咛,抓安胎药的同时,又伶仃买了一味红花草药。
紫菱摆手笑道:“实在太好啦!依兰,你快给老爷报喜去!”
依兰道:“我是受命来向老爷报喜。大夫来瞧过太太,说是有喜啦!”
此时娇杏已穿衣下榻,坐在一旁打扮。
孟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道:“现在我倒成了主子么?她又不是没丫环,还要我这边的人服侍她吃药不成?我现在有了身孕,人没见着,一句体贴的话没有,倒拿我当主子使唤!”
依兰道:“老爷说,让太太遣人多抓几副安胎药,一并煎了,给姨奶奶送一碗畴昔。”
孟夫人悻悻隧道:“阿谁狐媚子得的是甚么病?老爷还守着她呢!”
孟夫人不由问道:“老爷呢?他如何没有跟你一过来?”
紫菱心跳不已,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但是太太,老爷命我们服侍姨奶奶喝安胎药,倘若她服下红花乃至滑胎,老爷必然会见怪于我们……”
紫菱右掌由上至下,在孟夫人后背悄悄拍了两下,劝道:“太太别起火。我们只煎一剂,将第二回熬给她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