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和紫菱只得齐声应诺。
煎药时,依兰先将安胎药煎好,盛了一碗在旁。又趁无人之际,将怀里揣着的一包红花草药倒入药罐当中,持续煎熬。然后若无其事地先将安胎药送来给孟夫人服用。
贾雨村穿戴一袭杏色锦缎寝衣,侧身坐立在榻上,问道:“你方才在外边说甚么?”
紫菱右掌由上至下,在孟夫人后背悄悄拍了两下,劝道:“太太别起火。我们只煎一剂,将第二回熬给她就是啦。”
孟夫人满觉得贾雨村此时必然与依兰一同过来,却听了依兰的话,又见依兰领着大夫往娇杏那边去了。不由怒道:“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耍得尽是一些下贱手腕!”
孟夫人不由问道:“不是抱病,老爷还在那边做甚么?”
“恭喜老爷,道贺老爷。”娇杏浅笑着站起家来。也不知是起家过猛,还是别得启事,只觉脑袋一晕,身子竟往一边偏倒。
贾雨村问道:“你如何啦?”
紫菱道:“太太莫愁。就算她真生的是个儿子,那也不是她的呢。”
孟夫人点头笑道:“很好!不过你必然要平静些,别暴露马脚。”
孟夫人又向依兰问道:“老爷另有甚么话让你跟说我的?”
依兰道:“姨奶奶她,不是抱病啦。”
依兰因而踱步进屋。
孟夫人喝道:“你们怕甚么!我自有体例让老爷不会思疑到我们身上来。”
孟夫人感觉紫菱这话非常有理,不由对劲道:“不错!紫菱,你待会儿照着方剂,抓了安胎药,煎来给我服下。我现在放心养胎才是要紧!”
贾雨村喜上眉梢,由不得哈哈大笑起来,道:“公然如此?”
紫菱赶紧道:“别忘了把药渣用碎布包起来带走。再洗洁净药罐,重新煎一副安胎药在里边!如此才神不知鬼不觉!”
依兰道:“我是受命来向老爷报喜。大夫来瞧过太太,说是有喜啦!”
孟夫人低声道:“我传闻有一种叫红花的汤药。妊妇服用以后不但会胎儿不保,更难再有生养。既然老爷让我们服侍她服药,何不赏她一味红花尝尝?”
紫菱心跳不已,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但是太太,老爷命我们服侍姨奶奶喝安胎药,倘若她服下红花乃至滑胎,老爷必然会见怪于我们……”
依兰道:“回老爷,太太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啦!”
依兰战战兢兢隧道:“奴婢已经将红花放入药罐当中。再煎半个时候,就盛一碗给姨奶奶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