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笑道:“原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碗罢了。你也不必诚惶诚恐的!我再乘一碗给姨奶奶送去便是。”
依兰脱口而出,道:“我吓一跳倒是不要紧,只是这碗药……”才说到这里,依兰唯恐本身讲错,赶紧闭上了嘴巴。
依兰目睹安琪将安胎药端走,却也无可何如。此时李大娘等人回厨房筹办做晚餐,依兰再不好动手,只得归去处孟夫人复命。
安琪清算了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药罐里,问道:“这内里不是另有安胎药么?”
“停止!”
孟夫人笑道:“那就让你老子娘再卖你去别处。说不定卖到窑子里,你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糊口呢!”
依兰一听这话,赶紧哭道:“太太,你要打我骂我都轻易,只是别撵我出去!虽说我跟着太太还不敷一年,但也是忠心耿耿,经心极力的奉侍!太太您不幸不幸我故乡的田不敷耕,我老子娘亲上有六十岁高堂要奉侍,又有我四个不敷六岁的弟弟mm要用饭。现在我这么一归去,今后家中的生存可如何办啊?”
娇杏上前向孟夫人存候施礼。
紫菱会心,回身拿出一根鸡毛掸子,不由分辩便往依兰身上打去。
贾雨村、娇杏和安琪一听这话,皆是一惊。
娇杏道:“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太太何必起火呢。现在有了身孕,更该保重身材才是!”
孟夫人看向门外的天气,这才心神稍定了些,向娇杏笑道:“现在你有了身孕,今后定省就免了罢。不然要烦劳老爷护送过来,倒显得我不识大抵了呢!”
依兰大惊失容,赶紧哈腰去拾地上的碎碗片,急道:“遭啦,遭啦!”
依兰后背接连吃了几棍,直疼得连连告饶,嗟叹不断。
依兰连连点头,实在百口莫辩。
依兰只得点了点头。
安琪赶紧道:“且慢!”
依兰叩首告饶道:“太太开恩,太太开恩!”
转头间,只见贾雨村、娇杏与安琪三人前后踱步进屋来。
贾雨村低头干咳一声,回身在炕上坐下,道:“原是我要过来看看你,适值又到了定省的时候,才与娇杏一齐过来。若你这也要多心,倒是我不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