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船夫见船上不过是些妇孺,便起了贼心。欲绑了她们连同子龙一齐,卖去各处。
娇杏不由问道:“那老爷你呢?”
终究给孟演查出,贾雨村与处所恶霸陈大来往过密。因而寻了这个空地,在皇上面前参了贾雨村一本。
“识相的,就别出身声儿!不然我立马抹了你的脖子!”船夫低声威胁道。
船夫见安琪目光如炬,只得问道:“你想如何样?”
安琪笑道:“想必奶娘在隔壁舱内喂奶罢。太太若不放心,我便去瞧瞧。”说罢,回身出舱门,到隔壁船舱去了。
那船夫听得不真,觉得是安琪放了响屁,这才信觉得真。
一语甫毕,安琪与船夫对峙着,双双站立起来。
安琪顿时噤若寒蝉,目瞪口呆。
安琪心想:“如果能将他绑起来,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只可惜太太她们都被绑着,不能脱手帮手。我力量没有他大,若略微动一动镰刀,又怕被他抢了去。如此反而不妙。”
安琪双手得以松绑,蓦地坐起家子,一把抓起地上的镰刀,锋利的刀尖已经比向船夫的心口。
现在孟演得知胞妹归天,悲伤之余又深感迷惑,悄悄思疑是贾雨村喜新厌旧,逼死了孟夫人。因而遣人多方检察,暗中汇集贾雨村的罪行。
娇杏感慨:“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朝夕祸福!想不到我的好日子还不到一年,竟又落得如此地步!”不由又抹泪哭了起来。
船夫左手送来安琪,解下本身腰间的汗巾,将安琪的手足绑住。忽听得“哗”地一声,又从安琪的外衫衣角处扯下一大块来。
“好吧,好吧。不过你最好别耍甚么花腔!”说话间,船夫上前放动手中的镰刀,双手替安琪解开了绳索。
本来孟夫人的兄长孟演是贾雨村的下属。
贾雨村笑道:“现在我两袖清风。恰是担风袖月,旅游天下胜迹呢。”
娇杏等人皆瞪大双目,欣喜不已。
那船夫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色。大惊之余不由有些惧色,只得怔怔地蹲着身子,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