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道:“既然你并未签下卖身契,现在要走,我们府上天然没有强留的事理。”
安琪本来想着到了金陵,找贾琛帮手。但当年贾琛赠与她五十二两银子,倘若再见即便是贾琛不提,本身也应当偿还。并且进贾府做丫环若需银子通融,总不能又白白让贾琛出这份银子罢?
“不知是甚么丫头,竟如此令民气动?”
杜若笑道:“你机灵无能,亏能想得出女扮男装来。如此上路,我倒再无甚么可担忧的了。你在这里等我半晌。”说罢丢动手中的活计,便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见杜若跑来,将袖中的一袋碎银交到安琪手中,道:“荣国府是金陵大户,要想在内里当差,没有门路是不可的。这些银子是我这几年攒下来的,固然未几,但也是尽点情意,你就别推让啦,何况你身上多些川资上路也便宜些。”
身边的小厮递上一袋碎银子,交到少年公子手中。那公子转手交给一个白须老夫,口中劝道:“人死不能复活,这些银两你们留着,逢年过节到江边来祭拜一下冯兄,也是我的一点情意。”
安琪不知杜若做甚么去,只得在原地干等。
因而二人又挥泪话别一番。安琪才去处林如海回话,只说本身要分开林府。
郑姨娘固然有些不舍安琪分开,但这几日下来也发觉安琪待本身不如对黛玉那般经心,因而也不作强留,由得安琪去了。
本来自安琪上船,那公子瞧着她眉清目秀且斯文内疚,大有女儿之态,已故意结识。只是他兀自为冯渊之死哀痛,以是才未及时与安琪搭讪。
安琪听了这话,浑身大震,忙拉着那人问道:“不知阿谁丫头现在那边?”
“那冯渊本来只好男色,却见了一个拐子卖丫头,便一眼看中,要买作小妾,并发誓再不结识男人,也不娶第二个了,以是选了日子,三往火线过门。谁知这拐子又偷卖了这丫头与薛家,意欲卷了两家的银子,再逃去他省。哪晓得被两家拿住,都不要银子,只要人,才闹出了这么一个命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