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一边跑,一边转头,见杜妈妈等人还未爬上山坡。不假思考,当即窜上那辆马车,翻开车门便钻了出来。
“我让你们追,让你们追!”
杜妈妈怒骂道:“别管我,抓那小贱人要紧!抓住了,先打个半死再说!”
安琪蹙眉道:“我有一只手,挠不到后背。要不您先将我左手松开,让我挠挠痒罢。”
杜妈妈笑道:“这就对啦!”
安琪一边挠着痒,一边道:“妈妈,不晓得是不是我身上惹了虱子,好痒啊!”
杜妈妈笑道:“此后你跟着我杜妈妈,保管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这会儿不准再哭了!我们那种烟花之地,只卖笑可不卖哭。”
安琪一边跑,一边听得身后杜妈妈的话,直唬得盗汗直冒。
此中三个彪汉敏捷地冲下了山坡。唯有杜妈妈身形笨拙,脚底打滑,几乎摔了个跟头,幸亏另一个彪汉将她拉住,才没有滚下山坡来。
那河水清澈,安琪喜出望外,上前抄起河水,喝了个饱。
只听得杜妈妈喝道:“给我追!”
安琪又抽泣了几下,耸了耸肩膀,这才止住了哭声。
到了堂屋,杜妈妈和拐子一人写了卖身契,一人交了银子,又强拽着安琪的小手摁了指印。
安琪回过甚来,右手抹泪,心中暗道:“你必然要等我返来救你!”
转头一看,竟是杜妈妈带着醉香院的四个打手追来啦!
安琪兀自用右手尽力伸向本身的背心,口中只道:“我真真痒得难受!您如果信不过我,那么只要烦劳妈妈您的贵手,帮我挠一挠罢。”
安琪蹙起蛾眉,佯装道:“我……我肚子疼,想便利……”
安琪眸子一转,右手捂着本身的小腹,止步不前,不住地低声嗟叹道:“哎唷,哎唷!”
“哎,我现在倒是逃了出来,只是该如何救那位女人出险呢?”
目睹掺杂了安琪口水的鲜血,从肥嘟嘟右掌流到指尖。杜妈妈羞愤难当,右手松开安琪,一掌掴在她的面庞上。
杜妈妈白了安琪一眼,道:“那你挠完了没有啊?挠完了,从速跟我走!”
安琪逃亡般跑着,一起出了城。猜想那杜妈妈再追不上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是好久没有饮水,现在跑得浑身大汗,更感觉有些口渴了。
安琪蹲在河边,正考虑着,忽听得山坡上一人喝道:“阿谁小贱人鄙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