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承诺着道:“我听鸳鸯说,周瑞家的半子冷子兴也不是一次两次做这活动了,不然她女儿家那里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现在被人告密了,奶奶您不消他下狱,已经是不错的了。”
才到门口就听得里边传来凤姐的声音:“这周瑞家的,脱手还算风雅!我便看在这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帮她这个忙。平儿,你待会儿让旺儿去跑一趟,就说是二爷的意义,看衙门到底放人是不放!”
此时凤姐刚梳了妆,铜镜中瞧见贾琏屁颠屁颠地跟在平儿、安琪身掉队来,顿时嘲笑一声:“你这会子不是另有事要忙去么,巴巴地又返来做甚么?若再不去,不等爹遣人来找你,我先让平儿撵了你出去。你走是不走?”
凤姐嘲笑道:“实在要替她出气也不难。只是为了一百两银子,我倒犯不上使这么大的劲!不让他下狱,已经好得很了。”
贾琏正要再问话,忽听得身后传来平儿的声音:“安琪,你如何过这边来了?”
凤姐问道:“你不是给林女人送花去了么,又来做甚么?出了甚么事情?”
凤姐眼睛一亮,不由夸道:“好个聪明的丫头。之前小蓉大奶奶说有丫环想去服侍林女人,是她不是?”
贾琏呵呵笑了一声,又睨了安琪一眼,只得回身出房门去了。
安琪承诺着,才要分开,又被凤姐叫住了。
忽听凤姐道:“那银子收好了,别给二爷瞧见。”
平儿点头道:“恰是她!不过这丫头跟我说,她是与小蓉大奶奶开打趣说的,并不是当真要去林女人那。”
凤姐低头深思了半晌,才向周瑞家的问道:“你细心说说,这是如何一回事。”
贾琏笑道:“本来你就是安琪……公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安琪正要开口,忽又听得有人一边出去一边道:“二奶奶,您可必然要给我们做主!”
贾琏夙来晓得凤姐是个醋坛子,只得笑道:“我原是忘了拿扇子,以是才返来呢。”
凤姐问道:“我要你跟我,你可情愿?”
凤姐似笑非笑隧道:“依我们的干系,你的家的事便是我王熙凤的事。这些银子我是分文不要的,不过少不得疏浚才行……行了,你且归去等着罢。”
周瑞家的双手将银子放在炕桌上,笑道:“我家半子因卖古玩何人打官司,给人诬告了假货,主子特地来讨二奶奶的情分呢。二奶奶,您看这些银子可够你疏浚的?”
安琪道:“我们奶奶说好久不见奶奶来了,内心甚是驰念呢。还请奶奶得空了,过东府坐坐,方是娘儿俩的情分!”
凤姐笑道:“他那里是背着孩子找孩子,清楚是狗吃青草――装样!”
安琪猜想本身现在在这里分歧适,因而笑道:“周大娘看模样是急得很,二奶奶先听她说罢,我在外头院子里等着。”说着已经回身出去了。
周瑞家的现在瞧着安琪在旁,便支支吾吾了起来。
周瑞家的怔怔地点了点头,承诺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鼓鼓的荷包,笑道:“这是我家女儿的一点情意……”
周瑞家的听了王熙凤如此一说,内心的大石才算落定,连连承诺着伸谢,欢天喜地地退了房门去了。
安琪本来在院子里与凤姐的小丫环丰儿说话,见周瑞家的出来了,忙回身进屋回话。
凤姐笑骂道:“贫嘴!快去看看安琪那丫头还在外头没有,差点忘了她过来做甚么。”
还不待周瑞家的上前放在炕桌上,凤姐、平儿面色皆变,只那余光扫着安琪。
凤姐道:“有甚么话你便说,安琪又不是外人。”
凤姐斜视着那桌上胀鼓鼓的荷包,笑道:“我当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急成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