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一边拉着安琪往里屋走,一边笑道:“但是小蓉大奶奶有甚么话要你来传?”
周瑞家的陪笑道:“我天然晓得有二奶奶出面,底子不算是甚么。不过是我家女儿焦急,我之前还说她是小人家没颠末甚么事呢。”
此时凤姐刚梳了妆,铜镜中瞧见贾琏屁颠屁颠地跟在平儿、安琪身掉队来,顿时嘲笑一声:“你这会子不是另有事要忙去么,巴巴地又返来做甚么?若再不去,不等爹遣人来找你,我先让平儿撵了你出去。你走是不走?”
安琪承诺着,才要分开,又被凤姐叫住了。
周瑞家的之前传闻“安琪不是外人”,一时又因为半子吃官司有些焦急,才忙拿钱出来贡献,但愿早些得凤姐办了此事。却不想本来凤姐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现在俄然交上银子实在有些高耸,忙浑身一颤,又要收回衣袖里。
凤姐装腔作势道:“太太现在不管事了,你来问我倒是没错!只是既然吃上了官司,那么可大可小,现在一时半会儿我也没有工夫听明白,你晚间再来罢。我现在也不得空!”
安琪听了这话,才假装刚从外边出去,笑道:“刚才与丰儿谈天,竟忘了要出来会奶奶话呢。”
凤姐似笑非笑隧道:“依我们的干系,你的家的事便是我王熙凤的事。这些银子我是分文不要的,不过少不得疏浚才行……行了,你且归去等着罢。”
凤姐问道:“你不是给林女人送花去了么,又来做甚么?出了甚么事情?”
贾琏夙来晓得凤姐是个醋坛子,只得笑道:“我原是忘了拿扇子,以是才返来呢。”
平儿承诺着道:“我听鸳鸯说,周瑞家的半子冷子兴也不是一次两次做这活动了,不然她女儿家那里能有这么好的日子过?现在被人告密了,奶奶您不消他下狱,已经是不错的了。”
凤姐笑问:“你们奶奶叫你来做甚么?”
凤姐笑道:“他那里是背着孩子找孩子,清楚是狗吃青草――装样!”
周瑞家的听了王熙凤如此一说,内心的大石才算落定,连连承诺着伸谢,欢天喜地地退了房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