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掠影卫是天子暗中的一把刀,南儒就是天子最重用的智囊。
“你晓得的还真是详细,连天子的心机都能推断,看来伴君十年,也不是白过的日子。”楚惜微的声音畴前面传来,说话时身材微微起伏。
“嗯,我看你也是个诚恳人,来,先喝杯水。”叶浮生倒了碗茶递畴昔,见伴计喝了,向楚惜微使个眼色,后者会心,这才端起茶碗渐渐喝了起来。
“老先生姓沈,就住在城南黄花巷。”顿了顿,伴计又道,“说来也奇特,老先生是年前到我们这儿的,连续好几月也不见外人来寻,这些日子倒有好几批人来探听过,昨儿个另有一人问我先生是不是姓阮,嘿,从没传闻,也不晓得是不是找错人了?”
阮非誉固然去官,但是有点脑筋的都晓得他简在帝心,去官是一时权宜之计,迟早都会重登大宝,何况三昧书院在江湖上举足轻重,谁都不会无缘无端去找他费事,因为脱手的结果,可比捅了个天大的马蜂窝还毒手。
装模作样地措置了些皮货,两人转入一条长街,青石板路上另有寒霜未解,两边街坊三倒五闭,看着非常苦楚,只是在这边疆之地却再普通不过了。
它的创建者是名盛天下的南儒阮清行,此人本是前朝翰林院编修,出身落魄世家,受祖荫,不经科举而直入翰林,伴前朝太子读书讲习。二十三岁时,前朝幻灭,阮清行去官不就,返乡做了个教书先生,创三昧书院,他才德罕见,在七年时候里教书育人,将一个小小私塾逐步发扬光大,广收门生弟子,著书立说,泽被天下。门下有学子一朝落第上榜,阮清行之名再现朝堂,因其久居南地,随称“南儒”。
北疆边疆有个“将军镇”,远上惊寒关,中隔三座大山,一条长河蜿蜒绕过,从将军镇直通惊寒关外,因四十五年前北蛮九部落结合犯境,大楚军士沿河抵当,无数豪杰骨肉成泥,血溅长河,使得河水漂红百里,于克服之际将军杯酒酬军士、热泪祭英魂,便有了“豪杰河”之名。
“不过,爷的mm如果真往这边来听学,那我倒是晓得点事儿。”伴计眸子子一转,“方才爷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老古的事理,但是我们这儿有个老先生,很有学问,城里有上不起学的人家都把孩子送畴昔请教,老先生不拘男女之见,我们店家有个小女儿也在那边听过学,现在都会背千字文章了。倘若爷的mm在这城里落脚,到那边说不定能探听到动静。”
“服药期间,忌酒荤。”楚惜微瞥了叶浮生一眼,“别忘了你的命在我手里,我如何说,你就得如何做。”
她一边说一边看,但是一只手忽地伸过来,把叶浮生头上皮帽往下狠狠一压,遮住大半张脸。
南儒身份敏感,去官后不知所踪,但叶浮生曾做了十年掠影卫统领,天子楚珣私底下那些个行动,有大半都曾经他手措置,暗中联络阮非誉参议对策更是他每隔一段时候就要亲身做的事情,这六年来别人不在朝廷,新法窜改与朝中人事变更,各种大变以后却都有这位南儒的影子。
伴计听得心对劲足,细心想了想,点头道:“没,小的记性可好,只来过一次的客人也记得他爱吃甚么口味的菜,但这半月来也没见过爷说的小女子,倘如果真来了这里,也是没到我们店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