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宸璟并没重视到白绮歌神采,独自坐在半桌另一端的扶手椅上:“去栖凤宫时我与太子伶仃聊了好久。父皇筹算三年以内传位,太子虽没有明说,冲突之意却非常较着,如同锦昭仪所讲,他并不甘心成为大遥天子整天繁忙朝政,只是苦无契机找不到来由推委。”
他也不过是个被当作东西受人欺侮的棋子罢了,为了报仇,为了庇护嫡亲,为了在乱世中活下去,身不由己。
酒这东西怪得很,有的人千杯不醉,有的人一杯就倒,男女老幼全没法则,从不知甚么叫醉的白绮歌明显属于前者。纵是易宸璟有着气吞江山之魄,面对小小酒杯也只能望而兴叹,想与白绮歌一较高低,不客气地说,他还差得远。
听到酒字,易宸璟头皮一麻:“酒就免了,连喝几天……”
“说吧,有甚么严峻发明?”白绮歌正在前堂看书,见易宸璟排闼而入非常孔殷,不待他开口便先行问道。
一个时候后,战廷带着两坛新酒与一瓶药丸回到徽禧居,易宸璟迫不及待偷偷吞下药丸,安放心心坐到菜香四溢的几案前。
上学学的是当代简体字,穿越而来后所见都是繁体异体以及干脆说不上甚么体的当代笔墨,白绮歌读书、看信都要时不时找玉澈扣问。但是玉澈也不过是一介侍女,晓得未几,白绮歌又不肯被人晓得本身在研讨兵法,无法之下只能把不懂的字词还是写在纸上拿去问别人,整整两天下来只看了十几页的书,正沉闷得紧。
一样烂醉如泥的易宸璟就闹腾多了,躺在地上还不诚恳,握着筷子不断敲打酒杯收回毫无规律的噪音。白绮歌蹲下身,夺过筷子在易宸璟额头上重重一敲:“没出息,跟女人喝酒还耍赖,真该把你这狼狈样画下来挂在墙上,看你今后还敢不敢放肆。”
与她如此类似。
“吃药有甚么用,吃再多也比不上拿酒当水喝的人。”白绮歌翻出易宸璟藏在身后的药瓶,嗤笑一声丢到角落里。
扶沉迷含混糊的玉澈回到房间,想要把战廷也送走却说甚么也搬不动。常日里就断念眼儿的战廷紧紧抱着空酒坛不肯放手,明显醉得一塌胡涂,口里还嘟嘟囔囔要敬酒,白绮歌又气又笑,只好取来锦被盖上,任他睡个昏入夜地。
“千杯不醉?”战廷哭笑不得,“殿下曾听过有这类奇药吗?”
“赶上你算我不利,早知如此,当初你救我时就该把你推到河里喂鱼,也省的扳连这么多人没好日子过。”笑容垂垂散去,想起千万里以外牵肠挂肚的亲人,白绮歌目光忽地暗淡。
再一个时候后,玉澈不顾形象躺在扶手椅上酣然入眠,战廷抱着酒坛双眼昏黄,守着易宸璟的号令晃闲逛悠给白绮歌斟酒,下号令的遥国七皇子则面色如常,只是迷离眼神较着已醉意深沉。独一不动如山的人只剩白绮歌,好整以暇提着酒杯等战廷敬酒,不时还给近乎胡言乱语的易宸璟倒上一杯。
“你如何晓得我有发明?”易宸璟挑起长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本来火急表情忽地减淡,“是我表示得太较着,还是你越来越聪明,晓得看人神采了?”
“伴君如伴虎,若不晓得看人神采迟早是祸。”放动手中书卷,白绮歌眼中一丝暗淡闪过。如果她真的懂他也不至于走到明天境地,易宸璟对她是恨是不恨,是至心还是操纵,至今也猜不透、看不明。
“要到了,不准睡畴昔。”发觉易宸璟脚步越来越慢,垂在肩上的头颅越来越沉,白绮歌咬咬牙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拧,“别睡,我另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