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谁?善于玩些权谋手腕又对他和白绮歌恨之入骨的人,不就剩下易宸暄一个了么?想不到封王至边陲他还不诚恳,仍要把那颗熄不灭的贼心取出来肇事。
听了遥皇的话易宸璟稍稍放心,他对白绮歌的安然不是特别担忧,毕竟有神通泛博的宁惜醉在,平常诡计狡计伤不到她分毫。最怕的是遥皇借机赐罪,先前那些较着针对白绮歌的行动让易宸璟提心吊胆,至于遥皇是刻毒绝情至心想要置白绮歌于死地还是纯真为了让他们分开,那就不得而知了。
昏睡醒来已是深夜,传闻白绮歌复苏了的萧百善急仓促赶到帐中,手里还拿着两个滚烫的鸡蛋。
想了想二人之间也没别的要谈,偶遂良率性地扯开紧绷朝服:“我去换件衣裳然后随你一道去见皇上,趁着这个机遇把白丫头弄返来吧,那种处所终归不是一个女人家待的。”
之前北征时白绮歌就发过寒症,易宸璟也对萧百善简朴提起过,无儿无女的老将军一向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回到帝都后千扣问万探听才得来这官方偏方,没想到明天还真用上了。看着白绮歌惨白面色稍解,萧百善身上仿佛也轻松很多,想起另有一大堆费事没处理不由又把眉头皱起:“白将军如何会和敌国乱党在一起?明天要不是彭将军和艾将军帮手拦着,那些兵士眼看就要对送你返来的人脱手了。”
说着说着,铁打的硬汉红了眼圈,背过身悄悄抹泪。
咬紧牙关忍着腹痛,白绮歌吃力站起:“砂炮大抵是被盗走的,派人盘点过武库了吗?有没有丧失其他东西?”
易宸璟嘲笑。
小产留下的遗症令白绮歌几近失了大半条命,在安陵虎帐中没有军医,这类病又不便利对那些男人说,白绮歌一向忍着,硬是在没有任何药物止痛的状况下对峙回到广戍军大营。宁惜醉劝她多疗养几天再走,白绮歌却怕军中生变非要在能站起来的第一时候就往回赶,幸亏卢飞渡和兀思鹰并没有过量禁止,只传达了些安陵主君喜爱言辞便派人送她返来,宁惜醉和苏不弃则在半途被白绮歌逼着分开——不管最后被鉴定为曲解也好还是有罪也罢,她的底线是不扳连旁人,特别是宁惜醉这个知己至好。
“现在岂是埋伏白将军这么简朴?”萧百善长叹,神采悲戚,“白将军知不晓得那些人都做了甚么?他们盗了我军砂炮,形成百多人就义;另有标兵营那一百多将士,他们……他们的人头被送了返来,个个都是好儿郎,到最后却连个全尸都没有……”
“白将军尚未找到之前不成妄下结论。马上复书让萧百善接办广戍军,不必出兵征讨了,只要守好我大遥边疆便可。白将军如果返来便让她立即赶回帝都,朕另有任务托付与她。”
“白将军受新国安陵聘请单独一人前去会晤,我军随守兵士在一里以外半个时候也不见白将军返来。随后火线有炮声响起,待我军获得号令以救济白将军为优先突入约见地址,白将军已经不见踪迹,只剩百余敌军炮火相迎,我军……丧失惨痛。”
“白将军……”萧百善打断白绮歌,游移少顷,低低开口,“皇上有令,让您归队后速回帝都。”
白绮歌记不清这是一天内第几次发楞,仿佛每一件事都那么突如其来,令毫无防备的她无所适从,措手不及。
曾经她是军中传奇,是被推戴崇拜的战妃,现在,她是害死无数将士令得数万广戍军仇恨的卖民贼,有谁还愿恩赐怜悯给这个浑身伤病的残颜女子?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遥皇的亲信爱将,想要见遥皇一面还不轻易?但是偶遂良和易宸璟如何也没想到,当他们如平常一样踏入紫云宫时,等候他们的,竟是一道料想以外的禁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