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一声惨叫,搬桎梏的南信郡官兵被一脚踢到数步以外跌得头破血流,萧百善握着剑横眉冷目站到白绮歌身前,阵容如虎:“我朝律法,二品以上官员可免桎梏押送,白将军是广戍将军,位列从一品武官,你也敢乱套甚么枷!”
“到帝都来往车马费、食宿费我出,除了朝廷给的饷银盘费外我再给你一千两,你只需把她的桎梏翻开,换上马车,好饭好菜服侍。”
为着不扳连萧百善带上桎梏,可她还是委曲,还是难受。
萧百善沉不住气,黑着神采肝火冲冲:“这当真是皇上旨意?”
信上言辞平平仿佛没有惩罚之意,可见遥皇对粮草辎重被劫一事临时不筹算措置白绮歌,但如果晓得砂炮丧失、白绮歌与安陵军主将及智囊共度数日呢?还会如此沉着客观地对待吗?
再度展开眼,澄净乌黑的眸子里光芒闪动,有若晴夜里漫天明星,身上的痛也不那么难过了。白绮歌简朴梳洗后走到帐外,平视营中点点篝火深深呼吸。
一刹,如同好天轰隆。
南信郡守天然不会乖乖照做,肚子一挺,官威实足:“哪来的狂徒?来人,当劫囚的一道押走!”
将来之事,谁也不能断言。
以后几天白绮歌一向繁忙在武库和渡口之间,试图找出证据揭穿本相,以证明本身并没有投敌叛国——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可不想一副忠肝义胆被黑成卖民贼,当年承担白绮歌本尊偷献设防图导致昭国灭国的罪恶已经够苦了,再经历一次万民唾骂,她的精力估计负荷不了。但是实际老是残暴的,几天下来不但没有找到胭胡国冒充安陵军的任何证据,反倒等来了又一道圣旨。
南信郡守是个脑满肠肥的男人,一手捏着盖有天子玉玺的函件,一手不断在滚圆的肚子上揉搓着,看起来好笑至极。
眼看就要起抵触,白绮歌忙把萧百善推到身后,两只手主动伸到桎梏中,屈辱感立即涌遍满身,脸如火烧。
宁惜醉一句话都没对白绮歌说,直接冲到前面横过马车拦住郡守骑乘马匹,脸上不是平时的温文尔雅,而是与苏不弃近似的麻痹冷酷,手指遥遥指向白绮歌:“把桎梏解开。”
万一被当作劫囚的对白绮歌没甚么好处,宁惜醉不想被曲解害了她,神采稍缓,一包银子丢进郡守怀里。
比来产生的事看似毫无关联不痛不痒,但是一旦品凑到一起就会成为真正天罗地网,将她死死缠缚。先是安陵主君招安,当着很多广戍军的面宣称对她喜爱有加;而后是粮草辎重职员一而再、再而三受其滋扰,令得广戍军怨声载道;再后便是有人邀约劝说投诚,固然白绮歌看破了对方脸孔并回绝降服,对方一记炮火却让她不得不逃遁入安陵虎帐,也是以进一步遭到广戍军将士思疑,乃至因那些壮烈捐躯的兵士对她产生厌恨。
这统统是偶合么?安陵国,胭胡国,安陵主君,烟罗公主……如何看,都是经心安排好的棋局。
“白将军放心,末将定会尽快找出证据为将军挽回明净,毫不教白将军接受委曲!”萧百善深吸口气,转向南信郡守时还是一脸凶恶,“白将军是我大遥太子妃,谁敢用心刁难侵犯,我萧百善第一个不会饶他!”
实在也怨不得萧百善脾气暴躁,广戍军吃着皇粮还要从四周郡县讨取酒肉蔬菜和部分军饷,郡县高官们天然不待见,积怨由来已久。白绮歌身为开罪的广戍将军又刚好交由郡守押送,萧百善怎能不担忧她在路上会被这群人欺负?若不是遥皇命他驻守南陲代替白绮歌为主将,他恨不得一道护送白绮歌直至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