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军,路上保重……”
宁惜醉的帐篷在广戍虎帐外,自安陵那边返来后白绮歌一向忙着,好久没与他来往,以是直到白绮歌被押送上路后半日才从萧百善处得知动静。不等宁惜醉叮咛,苏不弃利落地清算好东西装上马车,沿着押送步队分开方向飞奔追去,到第二日凌晨便赶到了白绮歌身边,当时,白绮歌的手腕已被沉重粗糙的桎梏磨得红肿破皮。
一刹,如同好天轰隆。
万一被当作劫囚的对白绮歌没甚么好处,宁惜醉不想被曲解害了她,神采稍缓,一包银子丢进郡守怀里。
为了他和他的天下,如何都要尽力活下去才行。
“到帝都来往车马费、食宿费我出,除了朝廷给的饷银盘费外我再给你一千两,你只需把她的桎梏翻开,换上马车,好饭好菜服侍。”
闭上眼悄悄靠坐在帐篷一角,脑海里不断闪过那张清俊略显肥胖的脸颊,时而冷酷,时而和顺,时而凝眉深思,时而粲然一笑。他一小我在宫中过得如何呢?是否也如她普通身陷重重算计当中?他打动易怒,固然更体味各种肮脏的诡计狡计,沉着平静却不及她,白绮歌老是怕他又因甚么冲突与遥皇抵触,怕他一怒之下做出无可挽回的弊端决定。
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量,做郡守一月俸禄不过七两银子加三石白米,这笔钱就算去掉分给随行官兵的还绰绰不足啊!南信郡守舔了舔嘴唇,想持续摆官架子,却在银子叮叮铛铛的碰撞声中变成了高兴笑容:“好说,好说!来人,快去前面驿站购两辆马车!公子路见不平、侠肝义胆,本官佩服至极……”
“萧将军,让我再留几天吧,另有些事我想弄明白。”对萧百善,白绮歌直言不讳。
郡守啰啰嗦嗦说些甚么宁惜醉完整听不进耳,走到安静淡笑的白绮歌身边握住纤细手腕,谨慎翼翼悄悄吹气,看动手腕上深红色陈迹满眼心疼。不经意昂首,不远处驿路边停靠的马车正落下窗帘,蓦地攫住宁惜醉视野,淡色长眉微挑,无声攥拳。
这统统是偶合么?安陵国,胭胡国,安陵主君,烟罗公主……如何看,都是经心安排好的棋局。
“经查广戍将军白绮歌通敌叛国,将我军粮草辎重送与乱党,并不时勾搭蓄谋并吞大遥国土。皇上龙威圣明,特下旨拔除白绮歌广戍将军之职,马上由南信郡郡守卖力押送回帝都,听候发落。”
宁惜醉一句话都没对白绮歌说,直接冲到前面横过马车拦住郡守骑乘马匹,脸上不是平时的温文尔雅,而是与苏不弃近似的麻痹冷酷,手指遥遥指向白绮歌:“把桎梏解开。”
等白绮歌清算好东西托付印玺,南信郡守迫不及待催促上路,一副沉重桎梏搬到面前,眼看就要往白绮歌头上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