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片地盘的王者。
“皇后娘娘,您看这……要不,您他日再来?”陶公公难堪地转向皇后。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香恰是皇上命人点的,前些日子不是说有小鬼作怪总发恶梦吗?因而皇上便让人燃了些安神香,又在殿内殿外挂了几只辟邪铃,早晨一刮风叮叮铛铛的响个没完,听着还挺渗人的……”
奥秘人没有答复,稍稍挺起的胸膛无声承认了皇后的猜想,玄色面罩下暴露的眼里迸收回一线亮光,仇恨与冲动交缠。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别问那么多,让你去找你去就是了。”皇后沉下脸低声呵叱,不止女官,连带陶公公也是浑身一颤,不祥预感顿生。
“朕没事,有些怠倦罢了,皇后回吧。”
“荼儿!快逃!”
他是站在江山顶点的君主。
皇后没有立即答复,而是抬头四顾,只见紫云宫房檐上都挂着铜铃,风一吹,叮叮铛铛的非常闹人。
深吸口气,皇后把手伸向女官:“斛珠,去给我找把匕首或是短剑来。”
紫云宫内侍卫、寺人都比之前少了很多,看起来冷僻孤单不逊浣清宫,皇后嘴上不说内心却感觉迷惑,鼻间嗅到模糊一股香气时更是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陶世海,这是谁在燃香?不晓得皇上最讨厌香火气味吗?”
皇后渐渐后退,脸上暴露无从捉摸的奇特浅笑,眸中一丝冷然闪过,就在内殿又重归温馨的时候猛地身形疾动,一声巨响后,内殿的门也被卤莽踹开。
“铃声吗?”皇后自言自语低问一声,并不等候对方答复,藏在袖内的匕首绕到身前,滴水不漏地护住遥皇。锋利不减当年的一双凤目紧盯在劈面奥秘人身上,回想紫云宫内不该呈现的檀香与铜铃以及多日闭门不出的遥皇,皇后终究能将一系列古怪串连在一起:“用铃声来操控别人行动……你是巫族的人?”
遥皇请大师作法这件事早传遍宫内,皇后天然也晓得,但是这还是不能平复她对燃香悬铃一事的猜疑,停下脚步回身,目光又回到内殿大门上:“不,不对,皇上就算是要驱魔辟邪也不会挑选此香。斛珠,你闻闻,这但是檀香的味道?”
“甚么妖妖怪怪在此作怪?给本宫滚出来!”厉叱声凛冽清脆,待广大衣袖扇去层层烟气,呈现在皇前面前的气象令她难以置信――遥皇无缺无损地坐在榻上,稍稍侧头,刚好与她面劈面相视。
陶公公和女官在殿外等了好久也不见皇后出来,中间模糊闻声殿内有响动,但是殿门紧闭,没有皇上的号令谁也不敢如皇后那边乱闯,把两人急了个半死。正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乱转,院外俄然传来沉稳脚步声,陶公公一愣,还未瞥见人露面便慌镇静张拉着女官扑通跪下。
“娘娘筹算……?”女官提心吊胆问。
陶公公不敢我问,女官更不敢,只能找来一把匕首交给皇后,战战兢兢看着她大步走到殿门前,一脚踹开门闯了出来。
女官抽抽鼻仔细心嗅了嗅,脸上也暴露不解神情:“确是檀香味道没错,但是……皇上不是对檀香过敏吗?内府购置桌柜都不敢选用檀香料子,就是因为皇上闻到檀香味儿会气闷头疼啊!”
皇后,挂记?自从他将她禁足浣清宫,自从她大声笑着说要和他斗一辈子那天起,他何时如此和顺地与她说过话?
他活着,但是,那双眼里不是腻烦防备,而是期盼与焦心,半张的嘴似是想要说些甚么偏发不出声音,动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