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掌柜到了嘴边的抵赖又咽回到肚子里。被刨子刨那么一下的滋味，不是人能受得了的，那是硬生生的把一层皮肉刨下去，想想都感觉肉疼肝颤，掌柜的也没有勇气再接受一次。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殿下，小人只是受命之事，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单独发卖私盐啊！这……这都是宋大人下的号令，对对对，小人是奉了宋大人的号令，才偷偷卖的私盐……”
上官秀点点头，向一旁的肖绝挥手说道：“带人犯。”
掌柜的鼻涕眼泪一并流淌出来，急声求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关政悄悄皱眉，心中嘀咕，上官秀这不是吃饱了撑得吗？竟然跑到宁郡来查案子，并且还是查一起无关紧急的私盐案子，真不晓得贰内心是如何想的！
没等审，他们倒是先认罪了。
不消郡军或衙役押送，宪兵直接把几名犯人押送进大堂。
“查案？”
肖绝走到大堂的门口，大声喝道：“带人犯上堂！”
他是宋家的人，旁人若想对于他，或多或少还会顾虑一下宋晟那边。
“小人……小人发卖私盐，小人有罪啊……”
“敢！小人敢！小人敢作证！只要大人放了小人，小人甚么都敢……”
但上官秀分歧，他和宋晟美满是水火不容，恨不得一下子致对方于死地。
“此事，较着是宋家的公子宋轩所为！宋轩从上京千里迢迢的跑到丰阳，莫非是来玩耍的吗？他到丰阳的目标，不就是为了督导泰安粮行发卖私盐一事吗，你说，我说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上官秀边说着话，边低头弹着指甲。
“是……是宋晟宋大人！”
发卖私盐？关政眨了眨眼睛，蓦地间脑中灵光一闪，上官秀要治的可不是高超发卖私盐的罪，他这是要把发卖私盐的罪定到宋晟头上！想到这里，他身子一震，再次看向上官秀。
“宁郡受灾以后，发卖私盐的犯警之徒猖獗，此次我到丰阳，刚好抓了一批盐估客，这个案子，关大人说说，是该你审，还是该我审啊？”上官秀笑问道。
上官秀的俄然发难，可不但仅是对关政提出警告，更是在给高超找主心骨，让高超看清楚了，现在这里真正的主子，不是郡守关政，不是郡尉蓝幽，而是他，上官秀。
“是……是宋晟啊……”
关政悄悄咧嘴，大要上还算是沉稳，他慢条斯理地问道：“高超，你说泰安粮行在丰阳发卖私盐，是宋轩授意，你是受宋轩的教唆？”
他激灵灵打个冷颤，大声说道：“在……在泰安粮行发卖私盐，这……这不是小人的主张，是……是宋公子的主张！”
关政的五官都快揪成一团，本身也没说甚么啊，只是警告高超不成诬告，这合适审案的普通法度。
本来如此！直到这时关政才恍然大悟，拿发卖私盐这个事来弹劾宋晟，那底子是不成能的事，即便闹到陛下那边，陛下充其量也就斥责宋晟两句，无关痛痒。
上官秀来到郡守府。此次，他可不是来吃拂尘酒的，也不是来应酬的，而是来郡守府断案的。
关政看眼上官秀，见后者正笑吟吟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水，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高超身上，问道：“高掌柜，你所犯何罪？”
关政提心吊胆了一宿，现在他的眼眶子都是青的。他把上官秀请进郡守府的大堂，让他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关政满脸赔笑地说道：“昨晚之事，让殿下受了惊吓，实在是微臣之过，还请殿下恕罪！”
他下认识地向上官秀看畴昔，后者也正目工夫森地凝睇着他，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关大人，我是让你在此审案，不是要你威胁人犯，你当我是聋子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