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非常好笑地睨了蘅芜一眼,并没把她使的小性子往内心去。
加上顾湘求了大半个月的雨了,可滁州仍旧骄阳似火,不但没见着半点水汽,旱情反倒还越演越烈了。
“六殿下性子温软,又乃帝女,最是合适不过。”容琛咬文嚼字地说得像模像样,听得一旁的顾弦歌狂汗不已。
顾湘马不断蹄地赶回了皇宫,脚刚沾地,还将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风尘仆仆地被叫去了书房。
……
顾湘轻车便装地前去了护国寺,日日吃斋念佛地为民祈福,一时候博得坊间无数溢美之词,很多文人骚人全都作诗词大赞顾湘的贤圣爱民之心。
“看看你干的功德!”顾北辰“啪”地将帐本摔在了顾湘的面门上。
垂首站在一旁的顾弦歌,嘴角勾出一抹藏匿的弧度:顾湘,这不过才刚开端你就这幅德行了吗?如许你今后可还如何陪我玩得纵情呢?
“可我还是你的晔儿,这一点,向来没有变过。”萧晔疾步走近了顾弦歌,屈膝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乖顺地将本身的脑袋枕在了顾弦歌的双腿之上,撒娇到:“不管多大,萧晔永久都是阿谁黏着阿弦的晔儿,萧晔不能没有阿弦,以是,阿弦不要推开我,好不好?”
该死的,收受贿赂、刮民敛财这些事她一贯做得极其隐蔽,乃至都没人晓得这些个财产是她名下的,究竟是谁把这些帐本送到了父皇的手中?
性子温软……这个词不管是宿世还是此生,都和她顾弦歌沾不上半毛钱的干系。
茶盏擦着顾湘的衣角边儿砸在了地上,在“哐当”的脆响声中碎成了渣,滚烫的茶水在顾湘的脚边泅开一团水渍。
砚台砸在脑门上,收回轰然闷响,墨汁泼出,糊了顾湘一脸。
顾北辰气得额角青筋跳动,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只怕下一刻就能命令将顾湘拖下去斩了!
后背沁出层层盗汗,顾湘骇得面无赤色。
顾弦歌闻言巧笑嫣然,只是蘅芜却一向好似没多大兴趣,低着头不言不语的。
“不知父皇急诏儿臣……”
“容相感觉此事该当如何?”顾北辰一脚蹬开了告饶的顾湘,拂袖坐在了一旁的长榻之上。
几今后。
顾北辰肝火冲冲地走至顾湘面前,抬腿一脚踢在了顾湘的肩膀上,踹得顾湘身子一歪便栽倒在了一旁。
“颇得民气?”顾北辰笑得咬牙切齿,“这话也幸亏你美意义说出口!”
顾湘手指颤抖地翻看着账簿,越看越是心惊。
容琛的面上是一贯暖和的神采,谦谦如玉。
以是顾弦歌不晓得容琛此人是如何如此一本端庄地犯欺君之罪的。
顾北辰面色丢脸到了极致:“滁州大旱,民不聊生,可你倒好……哼!”顾北辰说到前面冷哼一声,端倪当中尽显狠厉之色。
顾北辰闻言,只是冷酷至极地扫了顾湘一眼,底子不为所动。
顾湘吓得心尖一抖,赶紧俯身喊冤:“父皇明察,必然是有人妒忌儿臣克日颇得民气,以是想要谗谄儿臣啊――”
“容相倒是和朕想到一处了。但是此人选……”顾北辰游移着,却发明容琛的目光落到了一旁温馨得如同一团氛围的顾弦歌身上。
“儿臣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得父皇勃然大怒。”顾湘以额触地,诚惶诚恐地说到。
顾弦歌有条不紊地做着安排,兰芷听得几次点头,忍不住笑着说道:“殿下这体例好,四殿下此次只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你竟然还敢躲!”顾北辰怒不成遏,扬手又是一方砚台甩了过来,这下顾湘那里还敢躲开,挺着身子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衡芜不平气地扁了扁嘴,正待再和兰芷辩上几句,却被顾弦歌淡淡打断:“兰芷,你出宫一趟,和宋南碰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