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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还敢躲!”顾北辰怒不成遏,扬手又是一方砚台甩了过来,这下顾湘那里还敢躲开,挺着身子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至于护国寺祈福求雨一事,陛下应另择一温厚诚恳却又身份高贵之人前去,如此方能彰显陛下爱民重民之心。”
衡芜不平气地扁了扁嘴,正待再和兰芷辩上几句,却被顾弦歌淡淡打断:“兰芷,你出宫一趟,和宋南碰个面。”
顾湘攥住账簿的手寸寸收紧,用力到手指枢纽泛出阵阵灰白之色。
“儿臣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得父皇勃然大怒。”顾湘以额触地,诚惶诚恐地说到。
垂首站在一旁的顾弦歌,嘴角勾出一抹藏匿的弧度:顾湘,这不过才刚开端你就这幅德行了吗?如许你今后可还如何陪我玩得纵情呢?
闻言,顾弦歌垂首看向萧晔乌鸦鸦的发顶,眼底暗潮涌动。
衡芜朝天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尽是轻视之意:“四殿下自个儿提出要缩减宫中用度以来赈灾,却连早膳都要吃上十来个菜品,这规格,倒是比陛下的还要大些。”
加上顾湘求了大半个月的雨了,可滁州仍旧骄阳似火,不但没见着半点水汽,旱情反倒还越演越烈了。
被顾北辰踹过的处所翻江倒海似的痛,顾湘咬牙强行忍住,膝行至顾北辰的脚边,扒拉着顾北辰的腿,颤声告饶:“父皇,儿臣一时胡涂,求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遇,儿臣晓得错了……”
茶盏擦着顾湘的衣角边儿砸在了地上,在“哐当”的脆响声中碎成了渣,滚烫的茶水在顾湘的脚边泅开一团水渍。
“颇得民气?”顾北辰笑得咬牙切齿,“这话也幸亏你美意义说出口!”
这摆了然是和她顾湘过意不去!
“不知父皇急诏儿臣……”
顾弦歌用茶盖扒开杯中舒卷的茶叶,抿了一口香茗:“兰芷办事稳妥些,你为人暴躁了点。”蘅芜闻言只是闷不吭声地垂下头来,下巴抵着胸口,脚尖在空中上无聊地碾来碾去。
顾湘昂首不解地看向顾北辰。
顾湘话还没说完,面前俄然黑影一闪,顾湘下认识地侧身躲过。
顾湘轻车便装地前去了护国寺,日日吃斋念佛地为民祈福,一时候博得坊间无数溢美之词,很多文人骚人全都作诗词大赞顾湘的贤圣爱民之心。
“老六?”顾北辰惊奇。
“容相感觉此事该当如何?”顾北辰一脚蹬开了告饶的顾湘,拂袖坐在了一旁的长榻之上。
收受贿赂、暗里敛财本就是大罪,加上现在滁州大旱,民气不稳,就连父皇都缩减用度以表赈灾之心,这个时候,本身却恰好撞到了枪口之上。
话落顾北辰又是一脚踹去,正正踢到顾湘的小腹上,痛得顾湘面色煞白地蜷起了身子,浑身抖成一团。
“兰芷,你让宋南把顾湘在鄞都里的财产挑两三个透暴露去,别的让他差人在官方放些风声,就说是……”
该死的,收受贿赂、刮民敛财这些事她一贯做得极其隐蔽,乃至都没人晓得这些个财产是她名下的,究竟是谁把这些帐本送到了父皇的手中?
顾湘一下子被人炒得炽热。
顾湘汗流浃背,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热的。
可恰好……这几个帐本上有好多笔来源不明的财帛支出,并且,每一笔的金额都还很多,七零八落地加起来,统共得有黄金万两吧。
顾弦歌有条不紊地做着安排,兰芷听得几次点头,忍不住笑着说道:“殿下这体例好,四殿下此次只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