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将将要迈过门槛,背后却传来一道很熟谙的女子声线,小秦公公皱眉,回顾一瞧,只见对门儿的将军府里信步走出来一群人,领头两女人,一个是魏副将,另一个则是五公主。

大门敞开,宅中走出两个着飞鱼服的厂卫,抬着一方沉重的匾额。两人足尖点地轻巧跃起,将匾额挂在大门上方,红罗绸布悄悄飘落,“西厂督主府”五个大字在宫灯的下摇摆下灿然泛光。

副将大口喘着气,将怀里的箱子往桌上一放,接过茶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咽下火线有气有力道,“殿下,今儿早上鲁平来过,把我给叫到宫里去了。当时你在睡觉,我看你睡得沉就没敢轰动你。”

周景夕只好又道,“你在嘉峪关时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我命魏芙替你调度身子。如何,伤都好了么?”

周景夕却只是随便地摆手,扶着额漫不经心道,“算了,你入府光阴不长,出些不对也无可厚非。只是大燕的都城不比你们楼兰,凡事还是得谨慎为好。起来吧。”

这处地界僻静,入夜以后的行人更是几近于无。北风吹散夜间的薄雾,长街那头模糊传来车轴马蹄声,划破长空,近了才知是西厂的车舆。

拾掇安妥,青荑取来对袖大襟衫替她换上。大燕的服冠以富丽著称,周景夕起家走动了几步,头上的步摇金簪便叮叮铛铛响起来,她蹙眉,扶着脑后的发髻唉声感喟,“回到都城甚么都变费事了,在玉门关时哪儿用遭这些活罪。”说着拂手,“好了,青荑你出去吧。”

熟谙的面孔,是她从大漠带返来的楼兰女人桑珠。这些日子忙着对付女皇的寿诞和周景辞,倒把这个大活人给忘了。五公主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接过桑珠递来的面巾随便地揩脸,口里道,“身上的伤如何样了?”

楼兰女人怯懦的小脸上划过一丝骇怪,惴惴不安地应个是,接着便站定了身子,垂着头悄悄等将军示下。

“厂督刚返来呐?”周景夕背动手慢悠悠上前,朝府门前那道颀长的背影笑盈盈道,“看来今晚宫中的事儿挺多啊,真是辛苦厂督了。”

她微微点头,复起家在打扮台前坐下来。青荑走过来,拿了篦子替她梳头,含笑恭谨道,“殿下本日想用些甚么头饰?”话音方落,两个捧托案的小丫环当即上前,各式百般的发簪步摇琳琅满目。

周景夕拨弄动手边的盆景,面上讷讷地如有所思。是时一阵短促的却脚步声传来,她回过神,挑起一边眉毛望向房门那方,只听“砰”的一声,菱花门便被人猛地推了开。

“……”

头天早晨下了场大雨,翌日六合晴好。遥遥一道虹霞从穹窿的这头高出到那头,院中积水的凹凼反射日光,晶晶莹莹一片。几只斑鸠从枯树上直冲霄汉,迎着那轮红日飞去,很快便化作了天涯几个墨色的斑点,看不清了。

魏芙一拍大腿,“殿下公然料事如神!恰是厂督!刚开端我还迷惑儿呢,心道这督主找我干甚么啊,别不是大祸临头了吧――成果,你猜如何着?”边说着,副将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缎小盒,满脸奥秘道,“厂督不但没找部属的费事,还送了部属这个。”

蔺长泽垂着眸子微微侧头,大门前的宫灯惶惑如画照亮他半张脸,他淡淡道,“殿下有事?”

“殿、殿下……”魏芙满头大汗,怀里抱着个金丝珐琅箱子,撑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车夫在厂督府门前勒了马缰,车帘子被风吹得轻拂,隐绰间暴露蟒袍一角。一个小寺人埋着头跪趴在地,秦禄打起帘子朝里头的人揖手,神采恭谨道,“督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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