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抵挡不住,手脚都开端发软,被他扣紧了细腰压在了背后的影壁上。影壁上雕着猛虎下山图,狰狞骇人的虎口就抵在她脊梁骨的位置,硬邦邦硌得人生疼。她蹙了蹙眉,下一瞬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背心,大掌将粗糙的石壁隔断开。
心头某处柔嫩下来,他无法地叹了口气,道,“回到府上,将书册拿火烤了,本身一小我的时候再看。别太信赖身边的人,哪怕是最靠近的。”
对上那双眼睛,幽黯得像两潭泉,魔怔似的,教人移不开眸子。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向来阴冷凌厉,她跟在他身边长大,共同度过七年工夫,却从未见过厂督如许的眼神。
周景夕身形一顿,回眸,却见夜色中行来数人,清一色的锦衣玄服,是西厂的厂卫。背后跟着辆马车,达达的马蹄踏碎静夜。
周遭的俄然都恍惚了,风雪仿佛停了,油伞落地,他完美的五官在面前一寸寸放大。风雪仿佛都远去了,氛围里是他身上的水沉香,淡雅怡人,熏得周景夕脑筋晕沉沉。他身形高大,低下头来几近挡去她头顶的统统光,薄唇印上她的唇,兰桂似的气味劈面而来,兜头盖脸将她全部覆盖。
她呼吸吃紧,双颊红得像能滴出血来,出于本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
“正因如此,她才没有与西厂翻脸,也万幸这些日子你对我恨之入骨,她的狐疑也才渐消。”他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在吃力地寻觅线索,便伸手替她将书册合上了,道,“册页背后是顾安一党大小官吏的名录,也有近年来他们犯的大小事,我都替你列举了。”
厂督淡然一笑,“除了信赖臣,殿下另有哪条路可走?”
他的舌撬开她的牙关探出去,细致地划过每一寸城池,然后带着摸索意味的,悄悄勾了勾她镇静不已的小舌,引得她浑身轻颤。他轻笑,蓦地狠狠含住她的舌用力吸吮,发狠似的,闻声她溢出了一声痛呼似的嘤咛。
话音落地,周景夕的面色突然一滞。她蹙眉,揣摩了会儿方才恍然大悟,赶紧伸手将册子接了过来,口中道,“莫非另有文章?”
薄茧游移在柔滑的肌理上,所过之处激起片片颤栗。她晶亮的瞳孔有刹时的放大,那一刻的感受很古怪,竟像是忐忑到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似的。神思有些恍忽,蔺长泽已经钳住了她的下颔,力道不重,乃至是有几分轻柔旖旎的味道。
他眼角微挑,朝她一微微,苗条的指尖极迟缓地撩起她的发,神采含混,“臣要甚么,殿下真不清楚?”
他垂下眸子清算广袖,面上含笑,寥寥道,“周景辞贵为皇女,想要扳倒她并非易事,以是起首是该斩断她的左膀右臂。”
这话听得周景夕微皱眉,她抬眼,视野莫名地在他如玉的面庞上审度,“厂公仿佛话中有话。”
他的指掠过了她的腮,最后在轻微颤抖着的唇瓣上停驻。娇小起菱的唇,点了绛朱色的唇脂,薄薄的,娇细柔嫩。
“雪天路滑。”他瞪了她一眼,不由分辩扯了公主的手,拉着她下了台阶。他的手指是冰冷的,碰上她的温热,冻得人一个暗斗。
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病初愈,他的嗓音嘶哑得撩民气弦。夜风拂过,拨得她一对猫眼石耳坠叮叮作响,他的声音清平淡淡飘来,却仿佛一记闷钟狠狠砸在她心口。
周景夕蹙眉,打眼一瞧,上头鲜明两个大字,是女戒。她一张俏脸顷刻黑了大半儿,眸子瞪着他,一脸凶神恶煞像,“厂督整天很闲嘛,就晓得找我费事给我添堵,成心机么?”真是匪夷所思,她把东西还返来,他这会儿竟然又想给她么?她究竟是多不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