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周景夕再也忍不住了,她抿了抿唇,抬起眸子冷然觑着那阴阳怪气的厂督,道:“厂督此来,是奉三公主之命来杀我的?”
里头的人被唬了一跳,但是到底都是见过大风波的人,转眼便又规复如常。魏芙从震惊中回过神,抬眼看,外头风尘仆仆出去一行人,清一色的打扮,锦衣外头罩着防沙尘的大披风,面上都扣着一副皂纱面具。
那双眼睛里没有感情,阴沉冰冷得像是一汪死水,但是,诡异的是那副近似赏鉴物品的眼神。
周景夕乃至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她面庞淡然,仿佛各种都在料想当中。就如许多传言里说的一样,她是他一手教养大的人,天下间恐怕没有人比她更体味他。
周遭世人有的眼中暴露几分切磋之色,当即被魏芙一记眼刀瞪了畴昔。她自幼跟在周景夕身边,天然晓得厂公随身带着的双生子都是武功绝顶的妙手。
夜风囊括着砂砾从耳旁拂过,七个字,清楚轻描淡写,却像是一枝锋利的箭,穿过了整整五年的工夫刺入了周景夕的脑海。
忽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世人抬眼去看,却见是两个面貌身形如出一辙的女子翻身下了马。她们面庞清秀,端倪间却冰冷如霜雪,快步行至官轿前微微屈膝,异口同声道:“大人,入驿站了。”
她听后正欲发怒,又见蔺长泽悄悄击了击掌,房门便被人从外推了开。云霜云雪捧着托案款款入内,将从宫里带来的茶具糕点一一摆上桌,复又退了下去。
周景夕毫无所惧地同他对视,不料他却俄然开了口,以一种带着几分宠溺的口气,道:“殿下长高了很多,过来让臣抱抱,看看胖了还是瘦了。”
魏副将恭敬应是,旋身朝蔺长泽恭恭敬敬揖手,道,“请厂督大人随末将来。”
两个美人悄悄地等在轿帘前,低眉垂目神采恭敬。周景夕的目光由始至终没有往这边投过一眼,直到又一阵咳嗽声从官轿里头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