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在!”绣亚闻声,顿时从内里出去,看到珍妃一脸的泪痕,吓了一跳,忙问,“娘娘,您如何啦?”
此时,她的精神如被马车辗过一次,又拼集起来,再狠狠地辗过……痛得连动一根小指头也难。
珍妃返身,跪于床榻边,唇角轻颤,泪声溢出,“银姑,本宫晓得……你爱洁净,本宫给你……换件洁净的衣裳。”带着最后的拜别,珍妃含泪悄悄地帮着她擦拭着身材。
“娘娘,请赐老奴一死,老……奴再无脸……活在此人间了。”她用尽满身的力量举起一只手,眼里是关不住的痛苦,拼了命地求着,“娘娘,求您杀了我,现在……”
“去端一盆热水过来,再拿一身洁净的衣裳。”珍妃靠着门边,有气有力地叮咛。
绣亚很快办好,珍妃接过期,冷酷地叮咛一声,“没有本宫的号令,谁也不准出去!”
眼睑一点一点地展开,透过眼睫,珍妃终究展开眼睛看着床榻上已经死去的银姑。
珍妃一动不动,她半阖着眸靠在窗棂边,内心一下一下清清楚晰的颤着的,远近的事一点点在面前闪过,过滤,直至午不时分,她凝着窗外微风细柳,目光垂垂透出一丝阴狠,她轻笑出声。
更可爱的是,全部夜晚,她的神智一向是复苏的,但她的身上的几道穴被银针所制,她叫不出来、欲哭无泪。
“银姑……本宫成全你!”她缓缓上前,两手颤抖地、渐渐地、落在银姑的脖子上,一点一点地收紧……她闭着眼,没有勇气去看。只是凭着一股意念,狠狠地掐着,直感到部下的那具身躯垂垂地不再挣扎――
而偶然,他行动轻得如微风细雨,绵绵不断,可那口中的情话更象一刀刀的凌迟,把她统统罪过都唤醒……
她被他揪来扯去揉搓得跟面条一下,他咬她的脖子,时而象是要扯开她的要喉咙饮干她的血,时而将她如破布娃娃一样地拆卸着,组装着,再拆卸,再组装,非要拼集出让自已对劲的模样。
她看着兰御风的眼睛血丝满布,神情痴迷,如珍似宝地吻着她,一声声唤着她,“千染、千染、沈千染……”,她几近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不是妒忌,而是羞愤、无地自容得想死。
“是,娘娘!”
从未曾想,到了她这把年纪另有一天会被一个年青的男人压在身上狠狠地折磨个彻夜达旦。
在七岁那年,她的父亲给她带回一个肥胖的小女人,说是从战虏营里找到的,看她的一双眼睛很水灵,便带了返来给女儿做玩伴。那一年银姑才九岁。
珍妃怔怔地看了半晌,先是死命地摇着头,难以置信地瞪视着银姑的尸身,最后哭笑不得,满身颤栗,竟蒲伏在地。
两个年事相称的小女人在磕磕碰碰的光阴中结下了最贵重的友情。
十五岁那年,她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了西凌不受宠的皇子兰御谡,被本家的姐妹们嘲笑,只要银姑,握着她的双手暖和着,笑得很光辉,“蜜斯别怕,您去哪,银姑就去哪,银姑平生不嫁,陪着蜜斯。”
银姑一双浮泛的双眼无焦聚地伸开。略显干瘪的身材满身高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充满了青紫和牙痕。那一处的被人弄得红肿不堪,另有几处裂伤,床单上到处是鲜红的血迹。
带着极酸的味道直冲鼻息,让她胸中的呕意更盛,腹中早已空虚,到最后满是胃酸吐出来,沁了一身的盗汗。
她那胃里的苦水涌上喉咙,最后屡数化为泪滴溅在银姑的身材上……
面前这个年青的皇子,苗条挺拨如芝兰玉树,凤眸如墨染,精彩的五官如神祗,在花烛下,他如画中剪影普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