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轻,象仅对容蝶一人说,但殿中统统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除兰亭和兰锦仍然眉眼不动,其他的人皆吃了一惊。
兰陵大掌抚向容蝶矗立的胸脯,脸上如微风细雨,“蝶儿明天如此卖力,争得合座喝采,孤甚对劲,蝶儿想要甚么犒赏?”
在后宫,太子的母妃固然是当朝品阶最高的贵妃,又是柳相之女。但是兰亭之母亦出世崇高,在宫中更得天子的信赖,兰亭的外祖父信义候虽已过世,但其宗子钟卫国秉承先父的世袭候位,在军中威望甚高。
兰陵捉了她白嫩的手,含混地将她的一指含中口中,柔滑的指间传来被悄悄吮吸的濡湿柔嫩,牙齿成心偶然地刮过指间的细嫩肌肤,容蝶忍不住一颤,想要缩回击,却不被答应。
兰陵的行动渐行渐下,仿佛只要容蝶一挣扎便能够摆脱,可两人离得很近,她清楚地读到太子眼中没有一丝笑意,那眼神如一张细细的充满波折的网将她一点一点地包裹住,然后折卸、吸食。她浑身僵如木石,勉强笑着。
更巧,兰锦的表面有七成象兰妃,每回众皇子伴驾时,天子看向七皇子的目光总与众皇子分歧,连扣问时的口气,也比众皇子多了几分委宛。
容蝶神采惨白,仓猝从太子怀平分开,跪下伏地,“太子殿下,蝶儿是不是做错甚么,请太子明言,容蝶必然改过。”
可惜世人正意犹未尽之时,一曲舞已毕。
兰陵轻笑,大掌轻抚容蝶蒲伏在地的头,声音里暖和,听不出任何非常,“蝶儿,孤一贯疼你,把你留在隆景轩中当个公主似地扶养两载。现在你这朵娇花也开至盛艳,需求蜜蜂胡蝶采汲,与其让你四周散花粉招蜂引蝶,还不如孤为你早做筹算,也不算白疼你一场。不过,这殿中皆是孤的兄弟,酒可相让,女人可不能同品偿,孤就把你赐给孤的侍卫,他们满是一群忠肝义胆之男儿,也不算委曲了蝶儿!”容蝶神采惨白,仓猝从太子怀平分开,跪下伏地,“太子殿下,蝶儿是不是做错甚么,请太子明言,容蝶必然改过。”
兰陵悄悄地看着殿中统统人的神采,特别是兰亭和兰锦二人。
兰亭未开口,一旁的兰锦俄然鼓起掌,本来,一个绿羽宫装的女子缓缓地走向舞台中心,只见她翩纤袅娜的法度中,带着碧水般脉脉风情。
兰亭半靠在酒案边,正半阖着眼微眯着看着容蝶,眼神好象有些飘浮,眸中没有冷傲之色,象是早已熟谙容蝶的模样,兰陵心底又是微微一跳。
只听“铮铮铮”的持续几声,玉琵琶的高音竟收回兵刃的鏗锵之声,紧接着,背景吹打的乐伶吹出一曲委宛如深谷小泉之声,两种声音刚柔相济,绿衣女子翻转着长长的袖子,一圈一圈泛动开来。暴露的不盈一握的纤腰,婀娜娇软地几次折出令人不成思议的弯度,长长的舞袖在台中狼籍飘荡,时而如蝶轻姿慢舞,时而如凤凰涅磐重生。
她的眼睛特别颀长,眼角是天然上挑的眼角,既使不笑也含着几分媚态,远看时一席绿衣,近看时,才诧异地发明,本来,容蝶身上除了披着两条长长的舞袖,身上近乎全裸,一身的“绿裳”本来满是彩绘而出。那令人血脉贲涨的曲线天生傲骨,让殿中的男人腹下一紧,个个眼睛不由自主的瞄向那女子仅用轻纱裹住的最奥秘的地带。
此时才看清楚她的面貌,竟是素颜,与身边浓装艳抹的女子瞧上去更媚艳三分,皆心道难怪太子会将她藏在隆景轩整整两年不肯示人。
高台世人不再相互喝酒作乐,眼睛全被舞台中心的女子吸引。
确切,玫瑰与芙蓉各自争奇,各自妖艳,但若把一朵牡丹放了出去,统统的花都会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