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琉临走前还斜看了霁月一眼，正与霁月正视她的目光对到，不免有些愤怒，又不能当即发作，一顿脚，便跟着皇后拜别。
“这是客岁上贡来的‘庐山云雾’，皇上特地赏来长信殿的，极其贵重，乐菱大人嘱宫里的姑姑妥当保藏着，说是娘娘会喜好。”
“我倒不想记得，有些人啊，不想瞥见，就恰幸亏面前闲逛。”
“娘娘，这杜鹃光彩素净，该当也是本日才刚开，想必是为了驱逐娘娘驾临。”清丽说道。
“娘娘息怒。霁月领罚。只是别扰了娘娘赏花的表情。”
霁月听这声音略有耳熟，一回身，暗叹了声：朋友路窄。
“霁月，你本日倒是怎得贪睡了？”清丽排闼探头笑着说。
左昭仪悠然走着，清丽与霁月诸人跟从以后。不久，便来到了御花圃，这御花圃的景色甚是都雅，想必颠末宫内花匠们的经心打理。
皇后倒不推让，随赫连琉扶动手，上至亭内。
“没事，你也别急。”
“是。”
“还是乐菱最知心。”左昭仪细细咀嚼着茶水。
春光烂漫，杜鹃果然绽放了，花内十数层，色红艳，大片大片的花朵，似火普通，非常都雅。
“皇后娘娘，您瞧，这杜鹃花开的多好。红艳艳的一片。”
杜鹃园中间便是赏花亭子。待左昭仪徐行走到时，宫人备好茶水，斟一杯，左昭仪轻呷小口，香如幽兰，清芬鲜灵：“嗯，好茶。”
左昭仪俯身嗅花，听到此言，含笑着微微点头，轻声说：“这如果装在笼子里，哪儿还能有最妙的歌声。罢了，备下暗香茶水来，到前面亭子处坐会儿。”
霁月只是低头承诺：“是。”
“是你？！”赫连琉这才定睛看清左昭仪身后的人，竟是昨日与九王爷他们一起的小宫女，还曾出言保护源蓁。赫连琉向来不喜好老是跟着九王爷的源蓁，更是对这个胆敢出言不逊的小宫女影象深切。
“给皇后娘娘存候。”左昭仪福身存候。一众宫人也皆施礼。
“回皇后娘娘，琉儿只是感觉，眼下新茶还没制好，这茶必是客岁的，不识货的才当作好茶呢。皇后娘娘如果爱茶，赫连府上有很多新奇的好茶，下次我进宫来，多带些给皇后娘娘。”
“大胆！皇后娘娘在此，轮到你说话？”赫连琉呵叱道。
“多谢姑姑嘉奖。霁月，快些梳洗，我先去看看娘娘了。”
“是。”
左昭仪请皇后于上座，着人沏了一杯茶，亲手端给皇后，这才本身落座侧边。
左昭仪复又坐回位子，沉默饮了杯茶，这才道：“霁月，本日归去，罚你誊写诗词。”
赫连琉忙说：“是琉儿错了，下次不敢了。”
皇后左手端杯，右手微掀其盖，细品，而后咂嘴道：“不错。”
常娘浅笑：“清丽女大家如其名，清秀娟丽，瞧上去就是面善之人。”
次日，霁月醒来时，已是阳光高照。
“琉儿，不得无礼。”皇后轻飘飘地训了一句，问道：“左昭仪也是来此赏看杜鹃？”
“左昭仪说的是，皇上御赐，又岂是王府能比的。琉儿，你讲错了。”
“我……”赫连琉还想在分辩些甚么，皇后瞪了她一眼，她也就只能咽下了。
左昭仪说：“赫连蜜斯请息怒。这小丫头不会说话，赫连蜜斯莫与她计算。她倒从未提及皇后娘娘，只是提及皇上亲赐的香茗，与平常采摘的，必是多了分滋味儿。这话也是真的。嫔妾怕是不如皇后娘娘懂茶，只是想来皇后娘娘与我，也都更愿饮皇上御赐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