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世人拜别后,左昭仪方才转头看霁月,和颜悦色道:“罚了你半晌,还累吗?”
“那我先走了。”
“常娘明白了。女人向来明事懂理,固然很多事我不懂,只要你内心不委曲,我也就不说甚么了。”
“也是因那赫连蜜斯出言不逊……”
霁月也乐得懒洋洋地躺床上憩息。累了好久,闭上眼睛,却毫无睡意。
左昭仪没有抬眼看她,面色却略有和缓,嘴角微勾了勾,说:“如何了?”
“霁月。”有一个宫女排闼出去,端上托盘,说:“喏,娘娘还是疼你,罚了你钞缮半晌,你看,这不又让我给你送几块云层糕。”
庄梦笑言:“瞧把你聪明的。待会晤到娘娘,要记得认个错。可不准嘴硬。”
时候缓缓流过,檀香燃了好久,左昭仪与霁月,一人读书,一人习诗,书房内鸦雀无声。
“那,娘娘现在就移驾畴昔吧。”
“放心吧姐姐,我的嘴巴但是涂了蜂蜜的。”
霁月送完庄梦,对镜捋顺发髻,稍饰装点,便前去长信殿用膳间。
常娘搀扶霁月回房内歇息,不一会儿给霁月端来生果,茶水。
“放心吧常娘,有您在我身边,另有甚么委曲啊。”霁月头一歪,依偎在常娘肩膀上,撒娇道:“我就晓得常娘最宠我。”
左昭仪回身出门,清丽对霁月使使眼色,让她从速起家。
霁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左昭仪。
“娘娘,您看,霁月这也是罚到了现在,想是娘娘的苦心,她也明白了……”
长信殿,书房内。宫人点了檀香,袅袅淡香,高雅宁和。左昭仪坐于窗前,手持书卷,细细浏览。
左昭仪道:“知错了?”
“回娘娘,钞缮很多篇了。请娘娘查验。”霁月把钞缮好的举过甚顶,呈给左昭仪。
长信殿宫女皆无人敢打搅,直至暮色渐深,清丽与几小我出去掌油灯点蜡烛,看到霁月还在一字不苟地钞缮,心内不忍,端着蜡烛走到左昭仪身边,轻唤道:“娘娘,日头落了,细心着眼睛。”
“娘娘天然要感谢的。待会我好些了便去服侍娘娘。姐姐,这两块云层糕你拿去吃吧。”霁月留了两块在盘子内,推给宫女庄梦,“辛苦姐姐特地来一趟,我尝尝鲜罢了,可不能嘴馋。姐姐拿去尝尝,娘娘赏的,我们姐妹天然是分来咀嚼,我可不能吃独食。”
霁月点点头:“姐姐说的是。本日确是霁月做错了。既是做错,该当受罚。姐姐不必挂记。”
霁月点点头。
“感谢娘娘才对。我们娘娘心可软了。”
“没有没有。”霁月忙笑嘻嘻地摆手:“再也没有。再碰到皇后和赫连大蜜斯,必然恭恭敬敬地存候。”
霁月握住常娘的手,说:“常娘,娘娘这是在教诲我,言行举止皆要晓得分寸。在这深宫以内,稍有不慎,说不定会万劫不复……”
霁月踌躇了一下,声音甜甜地叫了声:“娘娘……”
“她是赫连府的大蜜斯,当今皇后的亲戚,再如何失礼,上面有皇后,有娘娘,也轮不到我顶撞。娘娘若不罚我,可不叫人抓着放纵宫婢的把柄?还不定传成甚么模样的话呢。”
“哎呀,真是感谢庄梦姐姐了。”霁月忙坐起家,脆声应道。
“娘娘过奖了。体贴娘娘,原就是奴婢的本分。”
“娘娘喜好就好。”清丽接话道:“转头赏赏小厨房的几人。”
“另有下回?”
左昭仪持箸捡起小块菜肴,掩口细嚼,霁月又忙盛小半碗平淡的汤水,双手捧至左昭仪桌前:“娘娘,稍喝些汤水,津润养身。”
“知错了。下回霁月千万谨言慎行,不让娘娘难堪。”霁月包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