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
左昭仪这才放下书卷,微闭着眼睛,揉揉头,似有倦意。清丽甚有眼色,见此景,忙放下蜡烛,站在左昭仪身后,柔中带力,给左昭仪按摩双肩,边说:“娘娘,看了一晌午的书,怕是累了?”
“放心吧姐姐,我的嘴巴但是涂了蜂蜜的。”
“霁月服膺在心。今后断不会再犯。”
霁月踌躇了一下,声音甜甜地叫了声:“娘娘……”
“不碍事的,常娘。”霁月微浅笑着,摇了点头。
“娘娘喜好就好。”清丽接话道:“转头赏赏小厨房的几人。”
左昭仪接过,拿汤勺舀起一勺咀嚼,悄悄点头赞美:“这汤虽平淡,却惹人回味。”
“霁月。”有一个宫女排闼出去,端上托盘,说:“喏,娘娘还是疼你,罚了你钞缮半晌,你看,这不又让我给你送几块云层糕。”
左昭仪持箸捡起小块菜肴,掩口细嚼,霁月又忙盛小半碗平淡的汤水,双手捧至左昭仪桌前:“娘娘,稍喝些汤水,津润养身。”
“没有没有。”霁月忙笑嘻嘻地摆手:“再也没有。再碰到皇后和赫连大蜜斯,必然恭恭敬敬地存候。”
常娘搀扶霁月回房内歇息,不一会儿给霁月端来生果,茶水。
左昭仪稍坐了半晌,便起家回长信殿。
“也是因那赫连蜜斯出言不逊……”
霁月送完庄梦,对镜捋顺发髻,稍饰装点,便前去长信殿用膳间。
左昭仪回身出门,清丽对霁月使使眼色,让她从速起家。
“那,娘娘现在就移驾畴昔吧。”
“不累不累。”
霁月点点头。
霁月点点头:“姐姐说的是。本日确是霁月做错了。既是做错,该当受罚。姐姐不必挂记。”
左昭仪没有抬眼看她,面色却略有和缓,嘴角微勾了勾,说:“如何了?”
左昭仪跟着她的眼神望向霁月,问:“钞缮好了吗?”
“常娘,”霁月打断她的话,“本日确是我的错。如果娘娘不罚我,倒说不畴昔了。”
霁月于下座摆了平桌,跪坐于榻上,冷静钞缮诗词。
“放心吧常娘,有您在我身边,另有甚么委曲啊。”霁月头一歪,依偎在常娘肩膀上,撒娇道:“我就晓得常娘最宠我。”
左昭仪点点头:“还是你知心。”
霁月随身后。清丽许是怕她挨了罚,内心不痛快,悄声道:“霁月,可别生娘娘的气,娘娘也是为我们好。阿谁赫连蜜斯,我也是甚看不惯她,可她背后是皇后和赫连王府。我们啊,确切获咎不起。”
“回娘娘,钞缮很多篇了。请娘娘查验。”霁月把钞缮好的举过甚顶,呈给左昭仪。
“女人,如何样?这一晌午,怕是手酸腿麻了吧。”
“娘娘,霁月知错了。娘娘可不要因霁月生了气,表情不佳就食之有趣了,那这么多甘旨好菜多华侈呀。”
“另有下回?”
“唉,”常娘叹了口气,“娘娘这一罚……”
长信殿,书房内。宫人点了檀香,袅袅淡香,高雅宁和。左昭仪坐于窗前,手持书卷,细细浏览。
“哎呀,真是感谢庄梦姐姐了。”霁月忙坐起家,脆声应道。
“是。”诸人施礼分开。清丽走前还对着霁月小声讲了几个字:“好好听娘娘的话。”
“嗯。”
“姐姐慢走。”
霁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左昭仪。
左昭仪挥一动手,向清丽与众宫婢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伶仃训戒霁月。”
瞧着左昭仪正端坐于餐桌前,清丽立于一旁布菜,霁月悄悄步入房内,走到清丽身边,说:“清丽姐姐,我来吧。”随即接过清丽手中的银筷子,左手挽起右臂衣袖,俯身布菜在桌上的青瓷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