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娘娘失手突破了杯子,快打扫出去,免得扎伤娘娘贵体。”因担忧左昭仪被瓷杯碎片伤到,乐菱反倒平静了些,唤宫女进房内清算。
“你可还记得‘盖氏谋反’一事?”乐菱问。
“要活这么久干吗?”
霁月吐吐舌头,由着常娘打扮本身。
“确切温香如兰,口感纯粹。常娘走了吗?还未出门的话,让她也捎些溪山白露给乐菱去。”
清丽把角黍交与甘泉殿宫女,偶然问句:“皇后娘娘本日表情可好?”
“倒也没传闻呀。”清丽说:“这两日有空奴婢去探听探听。”
众宫女领了命,待常娘煮熟角黍,皆取了双份,悉数前去各宫。
左昭仪稍稍安定了表情,乐菱又给她斟了一杯茶水,说:“你别急,听我渐渐说。”本来,天子本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把与东宫靠近的几位大臣皆下了监狱,命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来。
“无事,你们娘娘在房内吗?”
左昭仪沉吟道:“看来,需得去查探下各宫现在的景象了。”随即唤道:“来人,常娘做的角黍,数量是否很多?”
“是,娘娘,本年春初采摘的。前不久刚进贡宫内的。”
常娘忙应了下来。
“这角黍还剩下些,另有哪宫娘娘没送?”常娘细数了番,问宫女道。
霁月跑去跟左昭仪撒娇,左昭仪也是多年没吃过了,便叮咛人去宫外汇集这些食料。常娘非常高兴,教长信殿的宫女如何捆扎,包裹了很多出来。
早餐便是煮熟的角黍,常娘剥开茭白叶子,左昭仪娘娘尝了尝:“嗯,很好吃,苦涩。着人送些给乐菱吧。”
常娘念叨说:“不知这宫内会不会吃角黍。”
“留意下便可,无甚要紧。”左昭仪轻呷茶水:“这茶,是溪山白露吧?”
宫女也回了礼:“也恭祝左昭仪娘娘万福。”
“别担忧,我去问问娘娘。”
清丽仓猝出去,却跟一小我撞了个满怀,定睛一看,那人恰是乐菱大人:“给乐菱大人存候,奴婢粗心了……”
霁月嘻嘻笑着:“我不会包,只会吃。”
“唉,”左昭仪深叹口气,道:“皇上最讨厌别人违逆他的心机。即便太子辩白再多,也是听不出来的。”
“皇后娘娘多谢左昭仪娘娘美意了。”
殿门口,清丽福身:“劳烦姐姐通传,奴婢是长信殿的,奉左昭仪娘娘之命,特送些端五角黍来。左昭仪娘娘说,角黍甜美,愿与皇后娘娘共享。”
“天然记得。听闻客岁‘盖氏一案’,有寺庙包庇逆贼,还搜索出了一些军器。不过我向来不过问皇上朝政之事,晓得的也不甚清楚。”左昭仪看到乐菱点头,道:“莫非此事,与太子有关?”
“噤声。可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皇后听了通传,道:“既然她有这份心机,收下吧。”
“本日一整天都不成取下来,这叫‘长命缕’,保你长命百岁的。”
“常姑姑,都送去了。”
蒲月五日这天,朝晨起床,宫人在各处门上插了翠绿艾草,有避瘟禳毒之意。长信殿小厨房早把菖蒲草泡在酒中,端来给世人饮菖蒲酒,说是解毒祛瘀。
左昭仪收缩眉头:“这不就是禁闭宫中吗?太子到底是为何事惹得皇上这般起火?”
“待会也可给皇上尝尝。”清丽道。
“罢了,你们拿些吃去吧。”常娘分发了些,小宫女谢过。
本来,天子前两年熟谙几位自称修仙练道的道家人士,受这些人影响,由太祖天子当年的宣承佛法转向抑佛扬道。客岁“盖氏一案”,佛家寺庙牵涉此中,更令天子心生讨厌,以为寺庙已离开天子掌控,乃至有“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