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晓得,我们这位天子,宁肯错杀,毫不会轻放。”
“那便好,本日端五,奴婢在此恭祝皇后娘娘安康。”
本来,天子前两年熟谙几位自称修仙练道的道家人士,受这些人影响,由太祖天子当年的宣承佛法转向抑佛扬道。客岁“盖氏一案”,佛家寺庙牵涉此中,更令天子心生讨厌,以为寺庙已离开天子掌控,乃至有“谋逆”之心。
“我们先前只觉得皇后会想出甚么暗害太子,没想到竟是……”左昭仪想想也是,天子对谁,不是这般狠心断交?
“无事,你们娘娘在房内吗?”
“多谢姐姐。”
“说来也奇特,皇上好久没空来了。是常去别宫了吗?”左昭仪想,约莫是宫里又来了甚么新人,皇上正新奇着。
左昭仪叮咛下去,让清丽去给皇后送角黍,霁月送去右昭仪处。其他等人,皆送些给各宫娘娘。
“甚么?!”左昭仪情急之下拍桌起家,盛着溪山白露的瓷杯没放稳,跌落地上,“啪”的一声,碎成几片,茶水倾洒一地。
气候垂垂热了起来,那平常常娘提示,霁月才记起已是快到仲夏端五了。
“噤声。可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这角黍还剩下些,另有哪宫娘娘没送?”常娘细数了番,问宫女道。
“这有甚么,跟娘娘叨教下,我们包起,过两天端五就煮了吃。”
宫女听言退出。
“这还未可知。不过本日这事确有此关联。”
左昭仪被吓了一跳,极少见到如此镇静的乐菱:“如何了?这么慌里镇静的?”
左昭仪稍稍安定了表情,乐菱又给她斟了一杯茶水,说:“你别急,听我渐渐说。”本来,天子本日在朝堂上大发雷霆,把与东宫靠近的几位大臣皆下了监狱,命太子在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来。
众宫女领了命,待常娘煮熟角黍,皆取了双份,悉数前去各宫。
“你可还记得‘盖氏谋反’一事?”乐菱问。
左昭仪收缩眉头:“这不就是禁闭宫中吗?太子到底是为何事惹得皇上这般起火?”
殿门口,清丽福身:“劳烦姐姐通传,奴婢是长信殿的,奉左昭仪娘娘之命,特送些端五角黍来。左昭仪娘娘说,角黍甜美,愿与皇后娘娘共享。”
“来人,娘娘失手突破了杯子,快打扫出去,免得扎伤娘娘贵体。”因担忧左昭仪被瓷杯碎片伤到,乐菱反倒平静了些,唤宫女进房内清算。
常娘俄然想起多日前,她在西宫奉侍,这西宫地处偏僻,向来冷僻,刚才也没传闻有人送去西宫。常娘心善,遂包了两份,前去西宫。
常娘忙应了下来。
“留意下便可,无甚要紧。”左昭仪轻呷茶水:“这茶,是溪山白露吧?”
“确切如此。皇被骗即命令太子于东宫闭门思过。凡是讨情的大臣一概打入大牢。”
“栖云,东宫出事了。”乐菱嗓音乃至都有些微微颤栗。
“待会也可给皇上尝尝。”清丽道。
“本日一整天都不成取下来,这叫‘长命缕’,保你长命百岁的。”
“是,娘娘,本年春初采摘的。前不久刚进贡宫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