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幽闭于东宫,无诏不得出。数位大臣被撤职查办,押入天牢候审。就连天子最宠嬖的蓓陵公主,也因为替太子讨情,禁足于嘉乐殿。
“混账!谁泄的密?谁泄的密?如何数日之间,京郊寺庙的和尚竟然逃了大半?”
“殿下,此话万不能被人听了去。”
“僧众无辜,何罪之有!如此连累,必失民气啊!”拓跋晃哀思地紧握拳砸桌。身边侍卫跟从太子多年,从未见过一贯温厚的太子如此难过。
“皇上,臣另有事启奏。此事干系太子,臣……”
见天子侧目,崔浩吐出三个字:“灵育寺。”
“百姓百姓……呵呵,我还如何救得了百姓百姓……”
魏王宫,安昌殿。
“哼!”天子目光冷冽,如含冰刀:“既是不遵为臣之道,朕也断不会听任,由他们扰乱朝廷。”
“呵呵,”拓跋晃冷冷一笑,自嘲道:“现在我已是幽闭宫内,还能被谁抓到把柄?”
“咕咕,咕咕。”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熟门熟路地飞到拓跋晃身前,轻啄他手。拓跋晃回过神,取下隐蔽地系于鸽爪之处的纸条,展开一看,一行纤藐小字:“皇命诛杀黄陵僧众。”
“殿下……”侍卫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想不出甚么安抚之言。太子心系百姓,只可惜……
中常侍寺人接过奏章,呈给天子。
“皇上息怒。臣觉得,由此可见,沙门多与叛贼勾搭,早已不平从圣命。太祖帝仁德,当年为了安定中原政权,对各佛家寺庙尽都施恩搀扶。没想到这群人狼子野心,不念朝廷之恩,反倒助力叛贼,其罪当诛,断不成轻恕。皇上千万不能心软,一旦放过,结果不堪假想,我大魏江山许将蒙受重劫。”崔浩声声力诉道。
“殿下不能泄气,为了百姓百姓,也须得抖擞精力,养精蓄锐。”
“大胆陈平盛道!枉朕这般正视他们,竟数次在外辟谣肇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东宫。
“又是干系太子?”天子已是气急废弛。
名唤“竹隐”的少年回声去了。
“臣遵旨!”
宰相崔浩上表:“启奏陛下,经臣与寇大人用时半年明察暗访,客岁黄陵‘盖氏谋逆’一案,寺庙确切牵涉此中,四周沙门多有窝藏逆犯之罪,又有埋没军器,违逆朝廷之行。这是臣与寇大人汇集到的证据,请皇上明鉴。”
“臣觉得,太子脾气之变,皆因东宫一众近臣勾引而致。朝廷养着他们,皇上也从未薄待,但是他们以怨报德,妄议朝政,勾引太子。当今太子与圣意背道而驰,皇上若不重罚,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