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甚么事情呢?”
左昭仪点点头,沉吟道:“澄儿脾气纯真,濬儿一贯暖和儒雅。不过,他自幼便是被当作皇位担当人培养,心性定是极高的。”
“孩子,苦了你了。”左昭仪双眸噙满眼泪,微微闭目,轻抚着霁月的头,她晓得,现在,才仅仅是磨难的序幕。
“切磋?”
“你切牢记着,必然要谨慎粉饰本身。”
皇后扫了她一眼,见她支支吾吾,一副苦衷在怀的模样,微浅笑道:“琉儿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吧?人都说,思念着心上之人时,才会失魂落魄的。”
“这有甚么惊骇的?本宫当年,也是从你这个春秋走过来的。”皇后走近赫连琉,轻声问:“你和拓跋翰,生长得如何样了?”
“他这么做,一来是做给赫连琉看的,让她晓得,你已经被救了返来,也不但仅是个身份卑贱之人,想以此威慑住赫连琉,让她今后不敢胡作非为。二来,也是表示我,此事该当捅破,而不是吃暗亏。”左昭仪眼神转向窗外,淡淡隧道:“明日,你随我去甘泉殿。”
“恰是。他现在低调,但我感觉,是为了收敛锋芒,养精蓄锐。”霁月说:“拓跋濬,想来是不会放弃皇位的。恰好,如此一来,倒真助了我一臂之力。”
身边侍女轻捣了捣赫连琉,她这才如梦初醒,忙屈膝施礼:“皇后娘娘恕罪,刚才琉儿……想事情走了神。不是成心不回应娘娘的。”
“mm本日如何来了?”皇后堆出一脸亲和的笑容,挥手表示左昭仪起家入坐。
“给皇后娘娘存候,娘娘万福。”左昭仪身后跟着的婢女皆膜拜于地,齐声叩安。
“皇后娘娘,左昭仪娘娘门外求见。”宫人进门传话。
皇后正打量着宫人新制的珠花金饰,道:“这些金饰的模样还是偏俗了些,需叮咛他们,做得要合适本宫的身份。时下已近春季了,好好筹办,另有尚衣房,也该做些精彩的衣裳送来了。”中间的宫人皆是答允着。
左昭仪掩嘴柔声道:“几日没见姐姐,mm心头顾念着。这不,陛下才犒赏了些绫罗锦缎,mm不敢独享,挑了上好的几匹,特地拿来借花献佛,还望姐姐喜好。”
十五年了……这十五年的痛苦,又岂会是三言两语能说得出口的?
“她?”皇后挑了挑眉,走回座椅上,道:“传出去吧。”
“姑母,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方雪耻灭吴。我早就明白,这条路向来不简朴,但是,这是我此生的意义。”霁月安抚左昭仪道:“更何况,我还得感谢赫连琉。经她这般煞费苦心的‘毒杀’之计,拓跋翰对深怀歉意;而拓跋濬,此民气机极其周到,以往的打仗中,我纤细的感遭到,他对我,不像拓跋澄,仿佛总有些切磋的意义。”
“表示?”霁月蹙眉,她倒是没想过这一层意义。
皇后却没听到身后有人回应,转头一看,侄女赫连琉虽是坐在殿内,只是望着空中发楞,魂儿都不晓得去哪儿了。皇后轻“啧”一声,道:“琉儿,本宫跟你说话呢,如何老是心不在焉的?”
“我……拓跋翰……”
赫连琉忙摆手:“没有没有。琉儿没有。”
“啧,你明天如何回事?精力委靡,话都说不清楚了?”皇后叮咛道:“你要记得,你但是我们赫连家的嫡长女,今后是要当王妃的人,常日里要多学习心术,放机警点。这皇宫内院之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霁月的这句“我不怕”,却让左昭仪恍然间回到了十五年前,她还是少女之时,为体味北燕被困之局,面对着父王一脸惭愧之情,她也是说着“父王,放心吧,我不怕”,决然踏入魏宫,今后,去国怀乡,地角天涯,至死不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