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赫连琉轻笑一声,挖苦道:“澄殿下,你看,可不是我不让她演出,是她本身各式推让。一个宫婢,说甚么琴艺冷傲,也不怕闪着舌头。”
“那霁月先行退下。公主、王爷、两位殿下,还请好好用餐赏景。”
霁月却上前一步,欠身福礼:“既然诸位想看,霁月天然是没法推让。”随即,走到赫连琉的侍女面前:“劳女人带我去换衣了。”
只是,赫连琉想让她献舞供世人取乐,一则是想看她出丑,二则,自古以来,舞乐伎人就是职位卑贱的贵族玩物,赫连琉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再次热诚她罢了。现在,去还是不去,都会被赫连琉讽刺挖苦。霁月倒是无所谓,看拓跋澄为本身辩白,赫连琉等着看笑话的模样,是不能不去了。
面前此人,一身红色的素布长衣,腰间系着灰色简朴的腰带,背脊直挺,衬得人高挑苗条;墨色的如瀑长发半束于头顶,挽成男人的四方髻,剩下的半边披垂肩膀,暴露精美的脸庞;柳叶弯眉斜画上去,显出几分男人豪气翩翩之感;只是那双眼眸,睫毛颀长卷翘,眼波流转间清楚还闪现出女子的美好。
拓跋澄见霁月不语,觉得她不善跳舞,正欲辩驳赫连琉,替她摆脱。
赫连琉被拓跋澄的话顶了归去,顿觉脸上无光,斜眼瞥到花木间垂手侍立的舞伎,计上心头,笑着说:“濬殿下说的也没错,操琴之人确切有些特别的癖好。既然琴弹不成,不如,献舞一曲?归正又有舞裙,又有琵琶伴奏。”
“是啊,王爷与殿下也快些尝尝,别等凉了,口感就不好了。”赫连琉道。
琵琶声再次响起,清脆动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世人分歧的目光,皆是转向花木间。
侍女望了一眼赫连琉,赫连琉挥挥手:“快带她去吧,大师都等着呢,可别找个甚么借口遁了才是。”
“用饭用饭。”拓跋濬一副懒得理睬拓跋澄的模样。
霁月唇边漾起浅淡而又平静的浅笑,右手持剑柄,左手握于右手之上,抱拳鞠躬,没说一句话,玉手抽出剑鞘里的利剑,手腕悄悄扭转,利剑划过一道弧度。她身子微弓,剑尖朝火线直指,又以左脚为轴,一个翻身扭转,右腿勾起,再一个抬头下腰,闪闪的剑光与红色的身影相互融会。她的速率时而快速,剑在空中划过“咻咻”的破风之声;时而放慢速率,身材柔嫩,跳舞与剑术相连络,柔中带刚。霁月的身姿轻巧如燕,翻转踢腿,腾跃舞动,剑气环她周身安闲游走,如游龙穿越,带起衣袂翩跹。她的发丝在风中飘飞,眼神灵动,几次回眸时,面庞清秀中透着几分与常日分歧的刚毅。
“傻。”拓跋濬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不穿舞裙?”侍女惊奇地问:“但是,女人不是要献舞吗?”
拓跋翰抬眼,凝睇着霁月的背影,他多次想出口为霁月说话,又担忧赫连琉会是以更嫉恨她。此时身在赫连府,实在无法,只要赫连琉不脱手伤害霁月,只逞口舌之快,也没法与她做嘴角争斗。
“若论舞艺美好,天然是赫连府的舞伎们,霁月千万不能比的。”
侍女引领霁月到了舞伎打扮换服的房间,走到吊挂着舞裙的衣架旁,道:“女人,这便是舞伎穿的打扮。”侍女高低打量了一遍霁月:“女人面庞姣好,如果穿上舞裙,想来也是都雅的。我这就给女人找一身合体的打扮。”
“女官?女官还不都得服从于主子娘娘?”
“你说够了没有?”拓跋翰听不下去,忍不住重重地放了酒杯。
“论献舞,我如何比得上贵府练习多年的众舞伎呢?方才的花间红裙舞,已是艳惊四座,而我自知技不如人,再穿上红裙,岂不是东施效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