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余怒未消,痛心疾首道:“当初派周王出使楚国,乃是迫不得已,局势如此。他为大魏立了大功,换得魏楚边疆十六年承平,劳苦功高,这才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就有人欺上头来,可不是朕这个做父亲的无能?”
崔晋嘴角笑意更浓。
“给我的?”谢羽也不客气,接过就翻开了,但见内里装着一匣子银锞子,顿时嘿嘿直乐:“吴大管事倒比你家周王还敷裕呢。”
潘良初度去查,也只查庄中粮食产出,比及谢羽跟着去了以后,倒是把庄上全数人丁都拢在一处,按名册盘点,等看到多着名册的几十个男女孩童,潘良都傻了。
周王府的大管家吴意当着周王的面,可劲为王庄头说好话,成果究竟证明王庄头就是个欺上瞒下的狗主子,周王派保护亲身去皇庄里探听了一番,这才发明王庄头对上面种田的奴婢们敲骨吸髓,对上面主子气骗就骗,单从他住的院子里就搜出很多金银,他一个庄头还蓄着两名小妾,倒比周王这端庄主子还晓得享用。
他不敢往周王面前凑,而周王身边那些保护们也各个跟煞神似的,深得周王爷真传,向来没个笑容儿。独一能搭得上话的也就是谢羽了。
闫国熹入阁做首辅多年,深得魏帝信赖,内宫又有个做着皇位的妹子,何况太子职位安定,周王不过是个毫无权势又病秧秧的皇子,不敷为惧,是以言语当中不免便带了一二分骄易出来:“传闻周王殿下将皇庄的庄头派人送到了京兆衙门,实有些小题高文了。不忠心的主子,关起门来惩办便是了,让不晓得的人还当陛下赐的人不是好的。”趁便扣周王一顶谨慎眼的帽子。
过得两日,潘良回周王府汇报查皇庄的最新停顿:“……若非此次王爷将王庄头送到京兆衙门,让陛下动了怒,恐怕还不晓得这些庄头要贪到甚么时候去呢。”皇庄里的主子都是几代繁衍,子承父业。好几辈都做庄头的,没想到积累财产的手腕倒比他这个十年寒窗苦读的官员还短长。
“你也晓得,本王身材不好,父皇将这件差事交下来,本来也没希冀着让本王办,只能指靠本王身边的人了。本王手底下也没几小我,你比潘先生还要懂这些民生庶物,能不能光驾阿羽跟着潘先生去查一查?”
这死丫头也不晓得是从那里来的,放肆狂傲的不得了!
谢羽对吴意的要求毫不睬会,抱着匣子直突入周王的书房,将匣子重重放到了周王的书桌上,笑嘻嘻道:“王爷,我改主张了,决定跟着潘叔去查皇庄。”
潘良陪着周王在府中接旨以后,喜孜孜道:“这是陛下在给朝中这些狗眼看人低的瞧瞧,皇庄里敢有人乱来王爷,王爷就能带兵抄了这些主子的家。京郊的皇庄大大小小少说也有几十个,这件差使办下来也算是给王爷立威了。”他拊掌一笑:“这事提及来还是阿羽女人的功绩。”
生的划一些的小女人便被悄悄卖到了窖子里。
他送过礼也收过礼,还向来没赶上过这等事情。
谢羽瞄一眼门外杀鸡抹脖子悔怨不迭的吴意,直截了当:“这是吴大管事送我的,说是让我在王爷面前美言几句,好让他跟着去查皇庄。之前倒是我想岔了,还当查皇庄是个苦差,这才回绝了王爷。既然吴大管事都肯花银子追求,想来这定然是个肥差,我决定借花献佛,拿来贿赂王爷,好让王爷同意我去皇庄,说不定这是个捞钱的谋生呢。”
崔晋本来还当她去凑热烈打混,没想到此事她还真出了大力,眼底暗淡不清,半晌才问了句:“阿羽从那里晓得本王吃过田鼠肉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