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虽比不得都城勋贵,也是诗书传家的王谢望族。沈氏仙颜无双,擅琴棋书画,有西京第一美人之称。
用心让她在世人面前出丑丢人下不了台!
太夫人发笑:“亏你慎重其事地这么说了半天,本来只是这等小事。我这把年纪了,最喜好热烈,巴不得府里的人多热烈一些。”
太夫人对这位尚未会面的沈家蜜斯,顿时生出了几分不喜。
顾莞宁慢条斯理地说完这番话,又冲太夫人撒娇:“祖母,孙女说的对不对?”
大秦科举轨制严苛,男人身有疾病或残破者不得插手科举测验,更不得为官。
顾莞宁是定北侯府嫡出二房的嫡女,身份矜贵,不言而喻。常日里来往的,都是都城勋贵世家的嫡出蜜斯,此中另有宗室贵女和郡主之流。
不过,太夫人一贯最心疼顾莞宁。当着太夫人的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
太夫人一张口,这件事就算是定下了。
沈氏略一踌躇,才说道:“五哥妻室早亡,一向未曾续弦。身边只要一个爱女,闺名青岚。岚姐儿本年十四岁,眼看着快到了说亲的春秋。五哥便想着让岚姐儿到都城来投奔我这个姑姑。”
不过,沈青岚父女如许的做法也实在让人膈应。
沈氏的五堂兄?
顾莞宁冷眼看着沈氏难掩不快的面庞,心中冷冷一笑。
沈氏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多谢婆婆。”
以沈家的家世,和定北侯府攀亲,无疑是沈家攀附。不出所料,官媒登门后,沈家喜出望外,很快便应了这门婚事。
别的不说,现在顾家就住着两位表女人。一个是太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姚若竹,另一个是吴氏娘家的侄女吴莲香。
今后也能在都城说一门好婚事。
“母亲,青岚表姐甚么时候能到都城?”顾莞宁冷不丁地张口问道。
沈氏硬是将内心的肝火压了下去,挤出一个笑容来:“莞宁,岚姐儿在西京长大,从将来过都城。乍然到我们侯府来,如果让她独住一个院子,怕是不太风俗。你的依柳院这么大,让她一并住下也无妨。她听话懂事,不会给你添费事的。”
沈氏可贵感觉吴氏说的话顺耳,含笑道:“大嫂说的是。莞宁一小我住在依柳院里,空空荡荡的,不免有些孤傲孤单。我想着,也不必别的给岚姐儿清算住处了,就让岚姐儿住到依柳院的西配房里,和莞宁作伴……”
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纤细的刺痛。
一个声音高耸响起,打断了沈氏的滚滚不断。
采取一个来投奔借住的表女人不算甚么。
缩在袖中的手,下认识地紧握成拳。
太夫人听了,心中也不由得悄悄可惜。怪不得沈五爷这些年从将来过都城。本来此中另有这么一层原因。
而她,在晓得了本相以后,才惊觉本身当年是多么的笨拙好笑。
她爱屋及乌,对沈青岚掏心掏肺,领着沈青岚和闺阁好友了解,一步步地融入都城闺秀圈。
方氏也猎奇地看了过来。
“再者说了,远来是客。我们顾家不缺待客的院子,也不缺服侍的下人,更不缺每个月的月例银子。让青岚表姐住进我的院子里,本是母亲的一片美意。在别人看来,只怕会感觉我们怠慢了亲戚。”
“只可惜,十几年前他骑马时不慎落了马,落下了腿疾,行走有些不便……”
如果不是在正和堂,只怕她现在已经阴沉着脸怒斥出声了。
……
吴氏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插嘴问道:“二弟妹,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懂。沈五爷特地写信来,到底是有甚么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