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在一旁听的有些不耐,插嘴问道:“二弟妹,你说了半天,我还是没听懂。沈五爷特地写信来,到底是有甚么事相求?”
太夫人对独一的爱子婚事,自是格外上心。特地命得力的管事妈妈去了西京一趟,细细地探听了沈家的景象。
顾莞宁慢条斯理地说完这番话,又冲太夫人撒娇:“祖母,孙女说的对不对?”
方氏也猎奇地看了过来。
婚期本来定在当年年底,不料沈氏在入冬之际受了风寒,生了一场沉痾。沈氏体弱,病情时好时坏,养了近一年才病愈。
太夫人乐呵呵地点点头,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沈氏说道:“宁姐儿不惯和人同住,你就另挑一个院子给岚姐儿。需求甚么家具安排,让人去库房里找一找,或是打发人出府购置。”
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阵阵纤细的刺痛。
采取一个来投奔借住的表女人不算甚么。
大秦科举轨制严苛,男人身有疾病或残破者不得插手科举测验,更不得为官。
“前些日子,我接到了五哥的来信。”
沈氏略一踌躇,才说道:“五哥妻室早亡,一向未曾续弦。身边只要一个爱女,闺名青岚。岚姐儿本年十四岁,眼看着快到了说亲的春秋。五哥便想着让岚姐儿到都城来投奔我这个姑姑。”
统统都如沈氏所愿!
然后,沈青岚住进了依柳院,和她以姐妹相称。
现在,沈氏还想重施故伎……呵呵,真是痴心妄图!
太夫人拗不过顾湛的对峙,很快应了这门婚事。请了官媒登门提亲。
眼角余光看到顾莞宁漫不经心的模样,内心气不打一处来。
沈氏硬是将内心的肝火压了下去,挤出一个笑容来:“莞宁,岚姐儿在西京长大,从将来过都城。乍然到我们侯府来,如果让她独住一个院子,怕是不太风俗。你的依柳院这么大,让她一并住下也无妨。她听话懂事,不会给你添费事的。”
身患腿疾的沈五爷,自是和宦途绝了缘分。
沈氏的五堂兄?
用心让她在世人面前出丑丢人下不了台!
千万没想到,顾莞宁竟然回绝得这般干脆利落,不留半点余地!
沈氏生于西京善于西京。当年顾湛偶尔路过西京,和幼年时的沈氏有了一面之缘,为沈氏的绝色姿容倾倒,执意要娶沈氏为妻。
她爱屋及乌,对沈青岚掏心掏肺,领着沈青岚和闺阁好友了解,一步步地融入都城闺秀圈。
顾莞宁也浅笑着看了过来,清澈的眼中却毫无笑意:“我风俗一小我独住,不想和人同住。”
回绝得干脆利落,毫不包涵面。
沈氏心中一紧,故意想再解释几句,却也晓得此事越描越黑,讪讪地住了嘴。
顾莞宁冷眼看着沈氏难掩不快的面庞,心中冷冷一笑。
而她,在晓得了本相以后,才惊觉本身当年是多么的笨拙好笑。
一个声音高耸响起,打断了沈氏的滚滚不断。
提及旧事,沈氏眉尖轻蹙,斑斓清雅的脸庞似笼上了一层轻纱,美得令女子也要动容。
“不必了!”
缩在袖中的手,下认识地紧握成拳。
宿世沈青岚入府前,沈氏也是这般说辞。当年的她,一心想奉迎本身的母亲,想也不想地就承诺了。
沈氏不疾不徐地说道:“五哥是我娘家三房的独子,比我年长一岁,自小和我一起长大,豪情夙来亲厚。自从我出嫁到都城后,这么多年来,和他再无手札来往。没想到他会写信给我。”
沈氏未及多想,张口便答:“算算日子,最多五六天就该到了。”
不过,太夫人一贯最心疼顾莞宁。当着太夫人的面,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得不收敛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