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鸾一边哈腰喘气,一边拍着胸口,语带哭腔,“湛、湛哥哥落下了,我、我叫你停下,你没闻声……”
韶华笑,“此次,再不会把你弄丢了。”
见宁湛在咳嗽,韶华仓猝将外衫套在他身上,握紧了他的手,携他踏着草浪而行。彩羽锦冠鹅翻身而起后,更加恼羞成怒,摇扭捏摆地向二人追来,大有此仇不报非神鹅之气势。
皇甫鸾话音未落,韶华已经一跃而起,消逝在了来路上。
抓紧我,别松开……
韶华带着宁湛向紫杉树奔去。两人在前面奔驰,彩羽锦冠鹅在后紧追,两边相隔不过三米。不过斯须,细弱的树干已近在面前,宁湛乃至能够清楚地瞥见树皮上的皲裂纹路,韶华却没有缓速停下,乃至也没有绕道避开的意义。
因为喘气的原因,皇甫鸾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断断续续的话语被疾风搅碎,底子传不进只顾飞奔的韶华耳中。
彩羽锦冠鹅伏在一块青石旁,正在闭目小憩。在阳光的晖映下,它的七彩翎羽折射出一片煌煌光彩,端的是非常残暴斑斓。
宁湛虽不解其意,但仍果断地点头,“信!”
宁湛落在了前面,目睹鹅又追了来,只要冒死地跑,但是他体力不济,终是被气愤的鹅追上。现在,他正跌坐在地上猛咳,体肥若犬的鹅目露凶光,就要扑上去啄他。
韶华,皇甫鸾反应过来,仓猝同宁湛一起开溜。
皇甫鸾捏着鹅羽的手浸出了盗汗,惊骇而苍茫隧道:“平常,它追到山下也就不追了,明天如何像着了疯魔,越追越猛了呢?”
宁湛,韶华,皇甫鸾躲在一棵老槐树后,悄悄地探出头来,见懒鹅蜷在青石畔,涓滴没有反应,相互使了一个眼色,蹑手蹑脚地向鹅走去。
韶华沿着原路逆回,一起寻觅宁湛,但始终没有寻见,她的心中焦心而自责。寻到后山的半腰时,耳边的风声中模糊异化着宁湛的咳嗽。韶华神采一凛,快速向前掠去,隔着一丛稀少的结着红果的灌木,她模糊瞥见了宁湛薄弱的身影。
宁湛昂首,见韶华近在天涯,心中稍安。趁身形痴肥的彩羽锦冠鹅尚未挣扎起来,他竭力撑起家形,向韶华跑去,抓住了韶华的手。
烟云澹澹,风露凝香。宁湛、韶华、皇甫鸾并排躺在茵茵碧草上,望着蓝天上飘着的朵朵白云。带着花香的风拂面而过,光阴静好得有如幻觉。毕竟少年心性,光阴过分静好,三人反而有些无聊。
“马蜂!”宁湛指着韶华身后,双手颤栗,神采惨白。
彩羽锦冠鹅毕竟是神物,常日固然慵懒痴钝,但是现在惜羽生怒,在后紧追不舍,神威凛冽,涓滴不显疲态。而在前面逃逸的三人却已是强弩之末,饶是韶华长年习武,现在也见气喘,更别说体弱的宁湛和娇柔的皇甫鸾。
固然遵循承诺,没有放开韶华,宁湛的内心却充满了惊骇,惊骇。在深棕色的树干近在天涯时,他吓得闭上了眼睛……
宁湛、韶华、皇甫鸾从山下跑到山腰,气愤的鹅紧追不放;三人从山腰绕下山,气愤的鹅还是紧追不放;三人从山前逃到山后,转头一看,鹅还在前面紧追不舍,速率涓滴不见缓下。
“呼,安然了!”韶华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宁湛、皇甫鸾笑道:“此次,又被追得惨兮兮……啊!宁湛呢?”
韶华焦心,抬足踢起一枚石子,石子挟着劲风击向彩羽锦冠鹅。
“砰!”石子正中鹅颈,彩羽锦冠鹅被石子的后劲所迫,向中间跌了开去。
“还不快跑?”还是宁湛反应得快,出言的同时脚底抹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