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华磊上前走了几步,蹲下,伸手捡四散在地的书册纸笔。
华璧在中帐支额小憩,内里传来脚步声。
“当利人向来寡廉鲜耻,忏悔如喝茶。”华璧冷声道:“秋毫不犯,那这两千山匪算甚么?”
华沛、桓宇、华磊三人翻开帐帘,前后入内。
完了,桓宇心内哀嚎,昂首,沉吟一息,道:“部属之前在思虑如何恳请殿下不要起火,免得气坏了令媛之躯。”
“明日要回程了。”华璧仿佛已经有些含混了,嘴角还是无认识地勾起。
大祈建国两百四十春秋以来,获此殊荣的唯有两人,别离是替□□天子打下半壁江山建下千秋功业的第一代襄王襄武王华容,和智破北方外族令其一裂为三至今没法一统的第五代襄王襄睿王华沂。
“罢了。”沉着下来的华璧看了河水一眼,打马后退。再如何,他也不能真视两国盟约如无物、渡水追杀。
华璧颇觉无法,只能摇点头。
报天子,救黔黎……”
汉元狩四年,骠骑将军霍去病大破匈奴,代天子祭奠六合,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瀚海,自此漠北匈奴无王庭。
帐中气压骤低,华沛心头一跳,想到这么多性命,他硬着头皮道:“他们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不管如何也是我大祈百姓,并且那些降匪也是服从号令行事,不该杀。”
不破当利誓不休。
等华磊把东西都清算好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块正面凸起的圆形铜块和一个红色瓷瓶放在华璧椅上扶手,“殿下的护心镜昨晚裂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