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乃是北人,不会水恰妙手腕又被江念柔抓着,连续呛了好几口冰冷的湖水。
江念柔此次能把英国公夫人夏氏请来实在是借了天子为景王即将有子而大喜的这阵东风。故而,她也格外用心——自嫁入景王府,因着各种启事,她一贯都是忍气吞声,谨言慎行,实在是憋得短长。现在好不轻易能借着腹中这个孩子扬眉吐气一番,自是要在几位平日瞧不上本身的勋贵夫人面前好好的表示一番。
宁安公主本日盛装打扮,髻上的凤钗宝光烁烁,使她整小我都明艳难当。她凤眼含笑,艳红的菱唇一扬,傲视之间自有一番灼灼艳色,偏还用天真天真的腔调笑语道:“传闻四嫂有孕,我做mm的天然要来一贺。”一顿,又接道,“四嫂你生得这般仙颜,如果能生个小郡主,定是讨人喜好。”
但是,越是伤害告急,她内心越是复苏:江念柔既然能下这般狠手,怕也没有存着保住腹中孩子的设法。
李清漪念及她有孕之事,本还想劝几句谨慎,但心中思忖再三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就算江念柔有甚么筹算,总也不会拿她肚子里那好不轻易求来的孩子做筏子。
顿时就要到重阳了,因着景王和严家的干系,外头很有些讨巧的送了几筐好蟹来,江念柔自个儿吃不得,为了显摆干脆叫人做了摆宴。待世人净手后,宫人把做好的蟹酿橙端上来,橘黄的橙子里头是满满的蟹肉和蟹膏,果汁混着膏汁,鲜甜诱人。
可就算江念柔有武后之狠绝,情愿拿亲生骨肉来算计裕王和李清漪但这较着也是得不偿失的做法——天子只要裕王和景王这两个儿子,除非谋反大事,不然绝对伤不到裕王根底,最多不过是叫裕王换个王妃罢了。而天子素重子嗣,一个活着的长孙能给景王与江念柔带来的好处实在太多。卢靖妃对江念柔已是渐生不耐,三番两次的赐下宫人,景王本人又生性荒唐残暴,此时的江念柔太需求个孩子来稳固职位。
宁安公主领头起了身,余下的诸人也垂垂放开了心,赏花观鱼,倒也闲适。
原还跟在李清漪和江念柔身后的宫人全都吓了一跳,立时便有几个会水的扑到了水里,余下的亦是仓促扬声叫了起来:“快来人啊,王妃落水了。”
景王妃江念柔亲身上门请人又是这般的“大功德”,比及了摆宴的那一日,李清漪公然还是令人备了厚礼,乘着车架亲身去了一趟。
英国公夫人刚才见她姿势端雅一如林下仙子,现在提及吃的却又添了几分少女新鲜,倒是不由打趣道:“一提及吃的,裕王妃倒是心得很多。”
江念柔对于宁安公主这个近不得远不得的小姑颇是难堪,面上还是端出笑容来迎她,口上道:“倒是没想到,三妹里竟是得空来了,实在是叫我欢乐。”
待得一曲过后,便听得上头的江念柔温声笑道:“我现下是不敢沾酒的,不过特特给你们备了菊花酒,都叫已热好,可别和我客气。”又道,“恰好,外头送了几筐蟹来,也算是应景,用来和酒一起吃最是适合。”
两人一起上了桥,宫人都只是掉队一步跟着。方才走了几步,不知踩着甚么,两人皆是脚下一滑。李清漪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江念柔一副被人推倒的模样,抬头往湖面倒去,李清漪亦是被她拉着往湖中倒去。
李清漪也跟着有些眼馋了——裕王府可没有景王府这般豪阔,虽吃穿嚼用都不愁但也不甚余裕,她这些日子正想要吃蟹呢。她瞧了眼桌上的那碟蟹酿橙,没扭捏,笑着道,“如果大个儿些的,倒也不须费事,直接蒸了配姜醋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