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这总督的位置的确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裕王内心想:我将来的世子正和王妃住白云观呢。他现在到底有了些城府,再不似畴昔那般有话就说,经心依靠高拱。故而,听到高拱模糊的劝戒还是含混应道:“此事不急,母妃新丧,为人子者这时候总不幸亏这上头多想。”
严嵩闻言,本另有几分和缓的面色俄然淡了下去,耸拉下眼脸,眸光渐冷,冷的就像是刀片上雪亮的刀光。他站起家,负手于后,沉沉点头:“老了老了,我这心也软了。还是你们年青人看得清楚啊。”
子嗣之事的确是件不容小觑。
高拱实在不晓得一贯不太体贴政事的自家王爷如何就俄然对这些起了心。在他看来:严嵩再是如何放肆都与裕王没甚么干系。虽说严嵩支撑景王,但裕王乃是当今宗子,局势和正统都是站在裕王这边的,只要不出不测,只要圣心不要太偏,那上头的位置总也是裕王的。以是,不管是严嵩还是徐阶,全都不需裕王去管,他只需求安放心心守在王府里韬光养晦,等天子老爹驾鹤西去,便能够定下大局了。
裕王发了一通火,却也晓得单凭现在的本身实在是拿严家没法,高拱好歹也是直言相劝,他忍气吞声的点头认下:“是本王暴躁了。”
当年,明成祖朱棣在立太子的时候也踌躇了好久:一个是不讨他喜好的宗子,一个是作战勇武,肖似本身的二子。几番踌躇和折腾,明成祖最后还是立了宗子――不但仅是因为长幼有序也因为仁宗生了个好儿子。解缙那句“好圣孙”实在是立了大功。当明天子的皇位乃是因为正德天子无子方才兄终弟及,且又因为本身材弱多病难有子嗣,故而非常看重子嗣。
裕王此时正在府上与高拱说话,说着说着便生起气来:
高拱想了想,转而提及另一件事:“说来,景王府中的侍妾已有了动静,不出不测,来岁便可得子。子嗣之事,不知王爷是如何筹算的?”
严世蕃内心揣摩了一下,已是有了人选却也没有立即把人选说出来反而是抬手倒了几杯酒,先递一杯给老爹:“爹,你尝尝这酒――百花酒。这东西可可贵的很,文华特地捎上京的,说是养发展命。上头那位都没喝过呢。”
“严家父子实在是放肆过分,若说欺君,他们才是真的欺君!”
高拱有苦说不出,但他夙来对裕王百依百顺,虽知似费事但还是应了下来:“臣这就去安排一二。”自杨继盛的事情后,陆炳和高拱私底下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再者,来岁就是外察了,李默一派和严家一派正掐的乌鸡眼似的,想来也不会分神去管张经这么一个必死之人。
赵文华的折子,所参的罪名定得太妙,上折子的机会也选得太好。天子自大聪明,可那一点心机却也被人摸得分毫。
只是,裕王既然劈面如此言语,高拱也只是跟着应了几声:“确切如此。不过,殿下也不必多心。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现在用着严家,严家才有本日。等新君即位,严家的末日也就到了。此事,急不得。”归正他是不主张参和到这类事情内里的,裕王身份本就敏感,触怒了天子可如何办?
高拱内心把事过了一遍,欣喜些许。他夙来雷厉流行,说到做到,很快便亲身派人去陆府说了一声――倒不是他不想亲身去,实在是陆炳和裕王身份敏感,能不去就不去,免得引天子思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