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一觉睡到傍晚,方才醒来。
裕王闻言倒是眼眶一红,一颗心好似泡在酸水里,酸软得出奇。他几乎掉下眼泪来,粉饰似的赶紧起家往外走,口上道:“我去那头瞧瞧贝贝。”
他不觉伸出拇指,悄悄的蹭了蹭孩子花瓣似柔滑的面庞,想起边上躺着的李清漪,俄然又平增了几分力量――为人夫、为人父,他这个一家之主,自当有些担待才是。
一室暗香,满地晖光,似有流金空中淌。
直到这一刻,他从西苑起便一向提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下了――他到底未曾落空这生射中最贵重的宝贝。
时至本日,裕王也终究学会了绵里藏针、借势压人。
李时珍硬着头皮道:“小郡主未足月,此疾实难医治,臣等也不过五分掌控。”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倒是王妃,身材根柢好,涵养些光阴便好。”按理,这孩子虽是裕王长女但还未请封,是称不得郡主的,李时珍也是顺口说了一句。
裕王笑了笑:“是啊,乖得很,”他抱着孩子坐在了床边,空出一只手替李清漪捏了捏被角,“你也得乖乖的,养好身子才是。”说完话,便谨慎的把孩子也放在了床榻上和李清漪并排躺着。
裕王悄悄的看着榻上的李清漪,一动不动看着,眼眶都要看红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踌躇着伸脱手,先是手指用悄悄的碰了碰李清漪带了点湿汗的鬓角,然后不觉把手抚上了李清漪冰冷惨白的脸颊。
裕王便在榻边,孩子躺在一侧,李清漪只感觉心下温软,竟是心对劲足、再无所求。她抿唇笑了笑,一双莹润的杏眸都是亮晶晶的,很快便顺势躺好,这才问起另一件首要的事情来:“陛下那边,如何说?”
裕王拿了帕子替她擦汗,闻言只是悄悄一停顿便笑道:“在隔壁屋呢,我怕她吵着你,就没抱过来了。”说罢,他站起家来,“我抱她来给你瞧瞧。”
李清漪表情也是好极了,身材有了些力量,称得上是神清气爽。她眼睛一转便见着半靠着床榻睡着的裕王,眼睛眨了眨,少见的生了点儿顽闹的主张。她行动极慢的半坐了起来,俯身畴昔,悄悄的掐了掐裕王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