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漪躺在榻上,俄然感觉一颗心也静了下来。
这一下,严家炸翻了,严党炸翻了,满朝的人也跟着炸翻了。
裕王再忍不下去她这慢吞吞的行动,伸手抓着她解衣衿的手握住,翻了个身把她压了下去。
裕王定定瞧着身上此人,顺手拾起她垂落下来的乌发,丝滑和婉,握了满手。他的笑容非常暖和却有种水滴石穿的动力:“你欢畅,我便欢畅。”
裕王听出了些东西,不由一笑,搂着她的腰道:“明天高不欢畅?”他和李清漪心知,他问的是“严家倒了,你高不欢畅。”
李清漪抬手用袖子掩了掩唇,只是悄悄接口道:“我看那胡宗宪夙来会仕进,到了当今这个境地,想来也能晓得谁能获咎,谁不能获咎......再说,我是妇人,自是有些妇人之仁。”说罢,她笑而不语,哈腰抬手重又替两人把酒满上,本身起家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归去瞧瞧钧儿,高徒弟和殿下也勿要多饮。身子要紧。”
第二日,西苑便有圣旨,将严世蕃收押入诏狱,待三司会审。
裕王面皮薄,脸上自是更红了,也不晓得是酒气上来还是羞的。他顺势低了头,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是悄悄颤抖的眼睫,然后是秀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唇,最后咬住她的下唇,咬了咬,抬高了声音:“......那,我们去榻上?”
又过了几日,三司会审成果出来了:严世蕃贪污八百两,发配雷州放逐。
裕王想了想,侧头又问了李清漪一句:“对了,蓝道行那边安排的如何了?”这件事里头蓝道行起的感化可很多,倘若叫严家抓住了蓝道行欺君的把柄,说不得就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