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老爷被斥责得面红耳赤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等郑大老爷和郑二老爷都走了以后,郑惠妃倚在榻上皱着眉烦躁了一会,然后叮咛身边的姑姑道:“你去将淮阳唤来,本宫有事让她做。”
郑惠妃的父亲是明熙帝在潜邸时就倚重的得力干将,明熙帝能够顺利即位,郑惠妃的父亲和叔伯都功不成没。只是可惜,郑惠妃的两个兄弟却未能学到父亲的才调,略显得有些平淡。
郑大老爷面露沉痛之色,不敢言语,郑二老爷则是叹了一口气,对郑惠妃道:“我们全听娘娘的。”
白姨娘母子和白家在外头说的事情,郑家自不会一点都不知情。只是白姨娘母子和白家挣下的银子,有大半都是贡献郑家的,只要事情没有闹出来,郑家天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凭甚么,她的父亲叔伯当年为圣上的帝业出钱着力,立下汗马功绩。为了搀扶圣上即位,她死了一个伯父一个叔父和一个同胞的亲弟弟,才成绩了圣上本日的功业。
大略还是为了全面她两个兄弟的面子,殿内大部分宫人都被打收回去了,身边只留了一个常日里她素为信赖的姑姑。
但是卫家为圣上做过甚么,他们卫家甚么功绩都没有支出过。比及他们这些潜邸旧臣费经心力将圣上搀扶上帝位,她卫家靠着一个卫皇后便闷声发大财,又是国公爵位又是圣宠眷隆,一下子就被抬到了他们有功的郑家、何家的头上去了。
她不平,也不甘心。
郑惠妃道:“本宫也不是六亲不认不顾血亲的人,本宫虽不大喜好阿勇,但他毕竟是本宫的侄儿。他的性命本宫会极力保,但保得住保不住全看他本身的命。你本身好好想想,是甘愿舍了这个儿子保全一大师子好,还是让一大师子都跟着他陪葬好。”
卫皇后出身不如她,可却稳稳的压在了她的头上一辈子。没事理她的儿子还要被她的子孙再压一辈子,对着她的儿孙昂首称臣。
如果将白姨娘母子推出去,如许大的罪名,白姨娘母子必定是极刑难逃的了。毕竟是本身的宠妾爱子,郑大老爷不忍见他们断送性命,正要开口为他们讨情,却被身边的郑二老爷拉了拉衣袖,对他摇了点头。
郑二老爷替他向郑惠妃开口道:“娘娘,白姨娘便罢了,不过是个妾侍,倒也不值得甚么。只是阿勇毕竟是我们郑家的骨肉,总不能不眷顾他的性命。”
郑惠妃喝了一口茶,有些心烦的看着此时跪在地上的他的两个兄弟。
郑二老爷故意想替郑大老爷说几句话,便道:“娘娘,这件事也怪不得大哥。白姨娘和阿勇与白家借着大哥的名义私运茶叶,自是瞒着大哥的。大哥哥日日兼顾外头的事情,那里会想到白姨娘母子会做出这等事。”
惠阳宫里。
只是郑惠妃也晓得,这件事情圣上就算顾怀旧情宽恕了郑家的极刑,却也必会让郑家脱一层皮。
总不能出了力的甚么都没获得,甚么都没做的却占尽了便宜。
郑二老爷迷惑道:“娘娘的意义是……”
按理说,她生的晋王既不是宗子也不是嫡子,不该对储位有甚么设法。
郑惠妃想的是,私运茶叶之事,有淮阳公主在明熙帝跟前说上两句好话,或许有更多转寰的余地。
淮阳公主是郑惠妃的女儿,也是明熙帝膝下最小并独一没有出嫁的公主。明熙帝膝下的公主少,自从南阳公主战役阳公主都出阁了以后,明熙帝对这个仅剩的幼女非常心疼。
郑惠妃拍了桌子先指着郑大老爷道:“叮咛过你多少回了,常日里在家行事谨慎着点谨慎着点。你喜好白氏,你在家中宠一宠她便也罢了,你竟然让她和白家连你外头的事情都插手。现在多少人都盯着本宫母子和郑家,很不能将我们的手脚都砍断了,你偏还主动将把柄往别人手里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