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点头,眼中昏沉,不知何时便晕却畴昔,刑天望之如此,心下暗笑,此般猢狲。倒有几分当初本身模样。
“镇元子?”西王母不动声色道,“道友既熟谙此等短长之人,不若直接去求,也好省了此番口舌。”
“切,本仙子观你形貌,想也不是好人!”那女子眉角一挑,拂袖道,“你且去吧,休要在此挑衅,若将不退,自有人撵你分开!”
西王母身后两侍女点头,皆道:“仙长,这边请。”
“那是天然。”张帝辛虽不是甚么义薄云天之人,可也犯不得与一女子记仇,天下唯女子与小人与难养也,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为好。
张帝辛念之如此,忽得一望己身,暗道其间幸亏非是天子身份,这便道:“王母如何要求,自可尽数提来。”
张帝辛听之皱眉,只得道:“刑天乃是玄仙,此番大恩,他必铭记,袁洪曾在六合山五庄观潜修,镇元子若知此,亦是厚报非常。”
桃柳林周遭不过三百里,众天兵瞬息之间,便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四周余木,尽皆去除,只留桃柳林孑然立于此,其间安排安妥,长生道人才回天庭,亲报此事。
“娘娘不在山中,来人请回。”山中忽起回应,张帝辛昂首见之,却见一仙子正落石阶之上,暗下道,依先前董仙子与陆吾之言,西王母必在山中,这便道:“光驾可识得董仙子,费事通报一声,言鬼谷子在此等待。”
张帝辛本就心急,现在又听此种说辞,心中端得大怒:“仙子莫要不识汲引,贫道好礼相言,你西昆仑人便要这把对待!”
张帝辛自西昆仑一起向北,暗跟战痕直追其间,见得此处防卫重重,潜退席间甚难。又见计都、罗睺二人至此,心知潜入无机,便见长生道人仓促拜别,便知刑天、孔宣、袁洪三人临时无碍,这便直起,往西而去。 张帝辛所识大仙很多,碧游宫无当圣母、三霄、赵公明,八仙岛羽翼仙、金光仙等八仙,九龙岛四圣、金鳌岛十天君皆是短长之人,何如西戎距之甚远。远水难明近渴,若等其间人来。桃柳林怕是早已被破,为今之计,只要一途,那便是舍远求近,去请西昆仑西王母来助。
张帝辛冷哼一声,却将这纪仙子暗记心中:“鬼谷子有要事求见西王母,还望陆道友通报。”
此声一落,却在山中回荡,但响一声空明,倒是无人来应,张帝辛见之皱眉,又道:“西王母娘娘万寿无疆,鬼谷子拜见。”
月曜道人看得皱眉,腾空而起,手中落一挽青镜,口中捻咒,镜中忽出水雾,便听呼啦声响,其间正出碗口粗净水,轰鸣作响,直扑而落!
陆吾别名开通兽,自会辨明是非,张帝辛听之自是放心很多,倒是纪仙子面色一怔,冷哼一声,直归山中,陆吾端立山前:“董仙子已去府中通报,道友在此稍等。”
张帝辛亦不想这西王母竟如滚刀肉普通,竟是油米不进,这便眉头一锁,咬牙道:“道友若将相救人,鬼谷子……鬼谷子便将洛书赠与道友参透。”
“哦?”西王母听得眉角一挑,安闲一旁笑道,“道友果不愧‘鬼’之一字,你救双成一人,便要贫道与救你三人?”
“鬼谷子,你好大的胆量,西昆仑也敢胡为!”便在此时,半山上忽得出一白袍之人,恰是西昆仑山神陆吾,“还不速速放了纪仙子!”
“乃是翻天之事。”张帝辛道,亦不推让,坐在一旁,自将三淆山与孔宣、袁洪救刑天与黄季、皇少之事说出。
西王宫中。一女子身着斑斓,头戴凤冠,面若青玉,正与身着青丝云缕道袍,须发皆白之人扳谈,董仙子正入此中,与那女子而语一番,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山中故交来访。玉鼎道友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