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卒出朝歌,懦夫纷繁伐鼓鼍。千里愁云遮日色,数重怨气障山窝。被铠甲,荷兵戈,大家主动似驰驱。诸侯八百皆离纣,枉使儿郎遭收罗。
大厦将倾谁可负,溃痈已破孰能荷!
军行如骤雨,马走似奔狼。
征云迷远谷,杀气震遐方。
行营刚正,各处兵山。刁斗传呼,严肃整肃。长枪列千条柳叶;短剑排万片冰鱼。瑞彩飘摇,旗幡色映似朝霞;寒光闪动,刀斧暗射如飞电。竹节鞭悬豹尾;方楞锏挂龙梢。弓弩排两行秋月;抓锤列数队寒星。鼓进金退,比军人卒若神威;癸呼庚应,递传粮饷如鬼运。画角幽幽,人声寂寂。真是:堂堂正正之师,吊民讨伐之旅。
话说金吒祭起遁龙桩,将窦荣遁住,早被姜文焕一刀挥为两段。不幸守关二十年,身经数百战,善守关防,未曾得胜,本日被金吒智取杀身!恰是:
兵马临城却媾和,诸侯岂肯罢兵戈。
话说天下诸侯领人马正行,只见哨马报入中军曰:“启元帅:人马已至朝歌,请元帅军令决计。”子牙传令:“安下大营。”全军号令,放定营大炮。
吊民讨伐兵戈胜,压碎群凶福祚长。
恰是:
且说朝歌城外离三十里处所,有一人,姓丁名策,乃是高超隐士。正在家中闲坐,忽听得周兵来至,围了朝歌,丁策叹曰:“纣王失德,荒淫无道,杀忠听佞,残害生灵,天愁人怨,故贤者退位,奸佞盈廷。今天下诸侯会兵至此,目睹灭国,无人替天子着力,束手待毙罢了。常日以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者安在!想吾丁策,昔日曾访高贤,传吾兵法,深明战守,意欲出去伸展平生所负,以报君父之恩。其如天命不眷,万姓离心,大厦将倾,一木如何支撑?不幸成汤当日如何德业,拜伊尹,放桀于南巢,相传六百余年,贤圣之君六七作,今一旦至纣而丧亡,令人目极时艰,不堪嗟叹!”丁策乃作诗一首以叹之,诗曰:
话说纣王看罢子牙行营,忙下城登殿,坐问两班文武,言曰:“方今天下诸侯会兵于此,众卿有何良策以解此危?”鲁仁杰出班奏曰:“臣闻:‘大厦将倾,一木难扶。’目今库藏空虚,民日生怨,军心俱离,纵有良将,其如民气未顺何!虽与之战,臣知其不堪也。不若遣一能言之士,陈述君臣大义,顺逆之理,令其罢兵,庶几可解此危。”纣王听罢,沉吟半晌。只见中大夫飞廉出班奏曰:“臣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都城以内,环堵百里,此中岂无豪杰之士隐踪避迹于其间者,愿陛下吃紧求之,加以重爵崇禄而显荣之,彼必出死力以解此危。况城中另有甲兵十数万,粮饷颇足。即不然,令鲁将军督其师,背城一战,雌雄尚在不决之天。岂得骤以媾和逞强耶!”纣王曰:“此言甚是有理。”一面将圣谕张挂榜篷,一面清算军马。不表。
二人正辩论间,忽门外马响,有一大汉出去。此人姓董名忠,仓猝而入。丁策看董忠入来,问曰:“贤弟何来?”董忠曰:“小弟特来请兄同佐纣王,以退周兵。昨日小弟在朝歌城见招贤榜文,小弟大胆将兄名讳连郭兄、小弟,共是三人,齐投入飞廉府内。飞廉且奏纣王,令明早朝见。今特来约兄等明早朝见。古云:‘学成文技艺,货与帝王家。’况君父有难,为臣子者忍坐视之耶!”丁策曰:“贤弟也不问我一声,就将我名字投出去,此事干系严峻,岂得草率如此?”董忠曰:“吾料兄必然出身报国,岂是守株待兔之辈!”郭宸欢然大笑曰:“董贤弟所举不差,我正在此劝丁兄,不料你先报了名。”丁策只得治酒管待。三人饮了一宵,次早往朝歌来。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