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牙作罢诗,坐于垂杨之下。只见滚滚流水,无尽无休,彻夜东行,熬尽人间万古。恰是:
登山过岭,砍木丁丁。随身板斧,砍劈枯藤。崖前兔走,山后鹿鸣。树梢异鸟,柳外黄莺。见了些青松桧柏,李白桃红。无忧樵子,胜似腰金。担柴一石,易米三升。随时菜蔬,沽酒二瓶。对月邀饮,乐守孤林。深山幽僻,万壑无声。奇花异草,每日相侵。清闲安闲,肆意纵横。
民力不教胼胝碎,役钱常赐锦缠红。
只钓当朝君与相,何尝意在水中鱼。
何日逢真主,披云再见天。
商都荣半载,真谏在君前。
造灵台不过旬月,督工官来报工完。文王大喜,伴同文武多官排鸾舆出郭。行至灵台旁观,雕梁画栋,台砌巍峨,真一大观也。有赋为证,赋曰:
龙虎风云今后遇,西岐方得栋梁才。
诗曰:
子牙曰:“不是这等嘴脸。我看你脸上的气色不甚么好。”武吉曰:“你看我的气色怎的不好?”子牙曰:“你左眼青,右眼红,本日进城打死人。”武吉听罢,叱之曰:“我和你闲谈戏语,为何毒口伤人!” 武吉挑起柴,径往西岐城中来卖。不觉行至南门,却逢文王车驾往灵台,占验灾祥之兆。陪侍文武出城,两边侍卫甲马御林甲士大喊曰:“千岁驾临,少来!”武吉挑着一担柴往南门来,贩子道窄,将柴换肩,不知塌了一头,番转尖担,把门军王相夹耳门一下,马上打死。两边人大呼曰:“樵子打死了门军!”立即拿住,来见文王。
宜生一日进便殿,见文王朝贺毕,散宜生奏曰:“臣启大王:前日武吉打伤王相性命,禁于南门。臣往南门,忽见武吉痛哭。臣问其故,武吉言有老母七十余岁,只生武吉一人,况吉上无兄弟,又无妻室,其母一无所望,吉遭国法,羁陷莫出,思母必成水沟之鬼,是以大哭。臣思王相性命,原非匽殴,实乃误伤。况武吉母寡身单,不知其子陷身于狱。据臣愚念,且放武吉归家,以办养母之费,棺木衣衾之资,结束,再来赔偿王相之命。臣请大王旨意决计。”文王听宜生之言,遂准行:“速放武吉回家。”诗曰:
其母闻声儿子遭此性命重情,魂不附体,一把扯住武吉,悲声咽咽,两泪如珠,对天叹曰:“我儿忠诚半生,并无欺妄,孝母守分,本日有何罪获咎六合,遭此圈套之灾。我儿,你有差池,为娘的焉能有命!”武吉曰:“前一日,孩儿担柴行至磻溪,见一白叟执竿垂钓,线上拴着一个针,在那边垂钓。孩儿问他:‘为何不打弯了,安着香饵垂钓?’那白叟曰:‘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非为锦鳞,只钓贵爵。’孩儿笑他:‘你这小我也想做贵爵,你那嘴脸,也不像个贵爵,倒像一个活猴!’那白叟看看孩儿曰:‘我看你的嘴脸也不好。’我问他:‘我怎的不好?’那白叟说孩儿‘左眼青,右眼红,本日必然打死人’,确确的,那一日打死了王相。我想白叟嘴极毒,想将起来可爱。”其母问吉曰:“那白叟姓甚,名谁?”武吉曰:“那白叟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因他说出号来,孩儿故此笑他。他才说出如许破话。”老母曰:“此老善相,莫非有先见之明。我儿,此白叟你还去求他救你。此老必是高人。”武吉听了母命,清算径往磻溪来见子牙。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