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哀怨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自那一刻起,友情的种子抽芽了……
“不,”我严厉的摇了点头:“你的四哥更像那厕中的顽石,恶鼻恶眼更皆又臭又硬。”
九阿哥对此很感兴趣(主如果嗅到了无益可图的气味),便向法国耶稣会士白晋等人详细体味了制作工艺:将亮闪闪的锡箔贴在玻璃面上,然后倒下水银。作为液态金属的水银能够溶解锡,变成黏稠的乌黑色液体,紧紧地贴在玻璃上,成为一面水银镜。实际虽简,但实际起来却又是另一番滋味。起首从造办处下设的皇家玻璃厂(康熙三十五年景立,附属于外务府,当时大清国的独一一家)弄到全透明的平板玻璃,然后,又发明用传统工艺从丹砂提炼的水银纯度不敷,制出的镜子品格不敷高,因而又想方设法的改进了水银的提炼工艺……总之历经了各式波折千番辛苦才尝试胜利了第一批成品,因而,老九便屁颠屁颠的拿出来献宝加吹嘘了。
“不错,的确属于‘敢为天下先’的特别商品。”我点头拥戴并顺带提示:“不过做买卖也重视‘未曾动手,先看脱手’,九爷可有考虑销路和买家?”
拿出那面小巧小巧的水银玻璃镜,思路又飞回到四天前,老九和老十兴冲冲的来了,公然,一个笑的直抹泪,另一个乐的像骚包,真叫人恨的牙痒痒,正想将两个没知己的扫地出门,九阿哥却又很识时务的奉上了表示歉意的小玩意,也就是这面水银镜了。
“说说看,接下来筹算如何动手,我们也好参详参详。”一想到能够与白花花的银子有关,我的热忱也跟着空前高涨起来。
我一瞧,竟是一个象吉他又不是吉他,象琵琶又不是琵琶的玩意儿,“这是甚么?”我不耻下问。
潇湘月?我差点哭出来,我的吉他呀……
灵光一闪,多退化了三百年的我有了点子:“两位爷可晓得万花筒、潜望镜另有小孔成像仪?”
唉……已是第五天了,我百无聊赖的一遍又一遍的盘点着收到的礼品。这几日来暖晖阁但是门庭若市,迎来送往的看望者是一拨又一拨,而我,就是那歹命的祥林嫂,一遍遍复述着不堪回顾的旧事,到厥后,听的人犹在唏嘘不已,讲的人却差点打起了呵欠,还好,跑来瞅乐子的人们都没美意义空动手来,以是我发了一笔小小财。目光不由又逗留在了那对三天前四阿哥的哈哈珠子送来的,别离雕着“做事有始有终”、“待人至真至诚”的象牙镇纸上,冰脸四啊冰脸四,打一巴掌又赏一甜枣,挥了狼牙棒又舞起橄榄枝,真叫人恨都恨不起来。
老九一副你有救了的模样:“说你是内行吧,还真是你不平气都不可,哪有画个新物件却不标注尺寸的,弄的人家造办处的人无所适从,这几天爷也没腾出工夫跑过来问你,归正这也是个向来没有过的新东西,爷就命他们遵循琵琶的尺寸姑息着做了,嘿,做出来音色还真不错,不信你尝尝?”
“就在你嘟哝着臭九屁九老鼠九的时候” 他笑眯眯的一点也不活力的模样,看来表情不坏,“还来!”我没好气的伸脱手。
“是这个吗?”老十拎着一物件边跨进门边乐呵呵的问。
十四在忍,但忍不住,他含笑…咧嘴笑…捧腹大笑…笑到打跌,十三也忍俊不由,嘉彤犹自强忍着,脸憋的涌出一阵红晕。唉,这世道,幸灾乐祸的多,两肋插刀的少,我一边翻白眼,一边用湿毛巾冒死的擦擦擦……
乐不成支的十四终究规复普通,他状似无穷怜悯的蹭了过来:“现在晓得了吧,四哥就比如那秋后的蚂蚱,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