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点头道:“料想当中,这天下浩大,能了解,能同业,都是缘分。虽说无不散的宴席,但毕竟会有再聚之时。”
葛老说道:“存亡走过很多回,但这一回以后,葛氏毁灭,统统均如云烟散去,再不看得开,又能如何?”
清原将事情大抵与他申明,然后说道:“鄙人厚颜,欲借贵门之名,请这位高人脱手,猜测我这四张舆图的地点。”
云镜先生说,水源道长返来以后,在道观当中另有要事,而后一年半载,必是住于道观以内,不会外出。
“天意?”
“倘若去往南梁以后,没法请动那位高人,或是中间呈现甚么变故,所求无果,那么到时折返……也可返来道观就教水源道长,此中算来,最多也就担搁月余光阴。”
……
事毕,清原辞了云镜先生,分开院落。
按说是难以看得出来的。
“你错了。”
这信是云镜先生亲笔手书,现在只差启元手里的道观法印。
过未几时,葛老先生也来了。
启元还在后院忙活,见清原到来,赶紧放动手中的事。
实在他早知清原前来拜访,只是没有马上前来,待到清原拜别,他才过来的。
云镜先生闻言,倒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沉默,过得半晌,转而说道:“果儿蜜斯已经传讯而来,今修道已成,只可惜朝真山乘烟观那位道长,也于多日前寿尽弃世。待得她为师服丧日满,便马上前来,接你与小瑜,前去朝真山。”
“那位晓得勘察阵势的高人,现在不在蜀国,而居于南梁。”
葛老抚须笑道:“相处光阴也不算短,我还谈不上老眼昏花,天然知他不恶。”
实在去源镜城,就教白继业,倒是最为直接且简练的门路。
启元闻言,深思很久。
葛老叹道:“我等皆为棋子,唯有天上那些神仙,才是奕棋之人。”
“六合作棋盘,众生如棋子……”
总之,顺方便好。
他低头看动手里的那一封信。
……
葛老说道:“你倒是看得透辟。”
清原闻言,点头说道:“那便多谢了。”
“与本门有香火情分的那位?我曾听观主提起过一次,但时至本日,那香火情分,也几近断了……”
清原天然也明白这此中干系。
葛老怔了怔,然后叹道:“他白叟家神通泛博,道行高深,相爷常以兄长称之。却不想……竟也躲不过天寿?”
得知是云镜先生的授意,启元立时便没有了疑虑。
但云镜先生不说四周处所,只说一到处所,明显已是看得清楚,只是未有点破罢了。
“云镜先生……实则也是一名眼睛锋利,洞察奥妙的人物……”
“你这位小友,确切不错。”
他沉吟好久,加以思考,待细心机忖过后,约莫预算,这一去一返,应须得三个月的光阴。
葛老原是不知这些事情,厥后相爷逝后,他送果儿蜜斯前去,才知这所谓人间疆场,明里暗里,竟有着很多修道人,乃至于天上仙家的安插。
“云镜先生?”闻言,启元心头游移尽消,说道:“既是有云镜先生手札,想来云镜先生与那位前辈乃是旧识了,如此,倒也不会冒昧。”
云镜先生静思半晌,微微一笑,清算了笔墨纸砚,重新清算茶具。
云镜先生点头说道:“得道成仙者,方能清闲安闲,永久不朽。诸天正神者,方是与天同寿。那位道长当然道行高深,却也还在人仙之境,他自三国并立以来,力助葛相与姜柏鉴太多,因果太重,折损本身,这也在料想当中……只盼诸天事毕,能占得一名神职罢。”
法印属于道观特有之物,加上要动用情面,启元实则是因这些牵涉,故而不敢等闲行事,但云镜先生与明源道观的友情,明显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