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场宫变,现在天朔国的天子便是李谨。
阳光洒落万丈光芒,清风送来草木清爽的气味,喧闹空幽的揽月楼里一片平和,昨晚那场血腥搏杀仿佛从未产生过,只要那粉白的海棠花瓣上残留着点点血红。
他倚在窗边,凝睇着消逝在天涯的黄点,薄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她的身材柔嫩而暖和,乌黑的柔荑搭在他的腰间,他生硬冰冷的身躯仿佛浸泡在温热活动的泉水里,暖意流过心头,令他清冷的俊颜温和起来,一声轻叹从他微抿的薄唇溢出。
她回避似的敛目低头,却能感到他的胶着的目光,伏在他的胸膛,听着心跳声,过了好一会,才说,“谨,还不到时候……”
“谨……”她走畴昔,从前面悄悄地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后背。
那人不卑不亢道,“李统领有皇上手谕,部属拦不住,请将军惩罚。”
她所做的没有甚么不对,她的哑忍,她的捐躯,她的支出,他全都明白。
他凝睇着她,“你是飞鹰将军和都城第一美人慕紫妍的女儿,凤若兰。”
“将军,部属在明月山庄四周瞥见表蜜斯的丫环碧玉。”
他俄然想起七年前宫变那夜,飞鹰将军提着宝剑闯进皇宫,鲜血顺着剑锋滴了满地,他的身后,十九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十九把玄铁剑……
李谨沉默,眸光一黯。
以骁骑营那些人的才气,二十五小我就算被八百御林军围攻也能杀出血路逃出个把人来,明月山庄里到底如何藏龙卧虎,竟然一小我都逃不出来?
两只黄羽翠鸟扑腾着翅膀栖在窗檐上,搔着羽毛收回清脆的叫声。
诸葛云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说,“莫非将军觉得二蜜斯还能嫁个快意郎君不成?睿王侧妃,已是汲引她了。”
周裕摆摆手,“错不在你。骁骑营去了多少人?”
周裕愣住,讷讷的说,“可如此一来,秀儿的平生都毁了……”
周裕神采一沉,负手踱步至窗边,枢纽咔嚓作响,他一手建立的骁骑营,八十个将士,个个勇猛善战,技艺一流,以一敌十不在话下,二十人的战役力可抵五百御林军,一夜之间就折损了二十五人,这叫他如何不痛心?
“兰玉公子,你忘了你姓甚名谁了吗?”她从他胸前直起家,松开他的腰,缓缓站到一丈以外。